何怀业:“阿爹,我们两个的思想程度不在同一个水平,你看到的是年叔当官回村后的风光,而我看到的是年叔如何成为今日的镇北侯的过程,年叔他是在战场上拼杀,得来的镇北侯的爵位。那你觉得你儿子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去到战场上挣功劳,有多少条命才能活着回来,阿爹,你可就我一个儿子,我要是死在了战场,你想过你的以后吗?”
何翰一惊,突然被儿子这番话惊醒了一般,好似被吓到了一般,坐在椅子上,动都不动,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
直到晚间夏氏回来给家人做饭,才发现他还坐在椅子上想事情。
夏氏推了他,问道:“你干嘛呢?还以为你去看地了,结果一直坐在这。”
夏氏说着就往厨房去了。
何翰跟着她进了厨房帮忙说道:“你之前为什么叫我不要逼着儿子去考科举的?”
夏氏笑道:“怎么今日想起问我这个了?”
何翰:“你说说。”
夏氏:“我自己生的儿子,我还不知道,小时候娇滴滴的一个男娃,当时也是咱们就这一个儿子,所以养的娇了些,读读书,考个秀才什么的还可以,最多举人吧!以后说出去,那也是一份荣耀,但要是让他成为阿年那样的人,我可舍不得,太累。”
何翰:“可是让儿子当个大官,你不开心吗?”
夏氏斜了何翰一眼说道:“你那是只看到阿年的好,才会如此说吧!我可听说了,阿年不在家,阿夏挺着个大肚子都去打仗的前线帮忙了,你看到阿年他小儿子,十三总是比十一跟十二反应慢吧,他们家的丫鬟说了,是因为在肚子里憋太久了,才会有点。。。这个事我们自己知道就好,别说出去,阿年跟夏丫头最是心疼这个小儿子。”
何翰听夏氏说到这里,那之前让儿子考科举的热络心思也算是彻底放下了。
他们就只有一个儿子,以后月儿是要嫁出去的,当月儿嫁出去,儿子要是出个什么事,那他们后半辈子就没什么指望了。
所以还是平安是福吧,心思少一点,可能更幸福。
大年初五,匠工局的人又来了,乔夏前一天去联系了之前给他们煮大锅菜的妇人帮忙给匠人们煮中午这顿。
又每日都安排何嗣年的侍卫去镇上买菜。
青菜她带着妇人们倒是在冬季用搭了个暖棚,种上了青菜,如今家里人多,她也不敢太过造次的用木灵气种菜,不过这快一个月的时间,地里的菜基本能吃了。
所以每日只要买新鲜的肉菜回来就可。
二月初的时候,村民们带了个有些沧桑的士兵到了何嗣年家。
经介绍,士兵说他是安敬思的兵,追着何嗣年他们来的涿郡,但因为过来这边语言不标准,问错了路,直到现在他才找到梨花村这里。
何嗣年都不得不佩服这位小士兵了。
待他吃饱喝足,何嗣年才问道:“大哥到这边来,是安将军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士兵叫王幸运,他是来给报喜的。
王幸运起身给何嗣年抱拳行礼,说道:“恭喜何大人,贺喜何大人,我家将军夫人有喜了,我家将军本是叫小的后脚赶上你们的,我追了好几个月,才到的这里,算算时间,我家将军夫人现在已经有五个多月的身孕了。”
何嗣年。。。。。。
乔夏算了算时间,说道:“这应该是他们成亲那天怀上的,妹夫这可是用心良苦,本是想找个士兵来解释一下,顺带报喜,结果人家愣是找了咱们五个月才找到,再过不久,欣兰这可是都要生了吧?”
何嗣年倒也不会生气,他是佩服这位士兵,他们应该是前后脚一起从巴盟府走的,他们走了两个多月,十二月份的时候回到了梨花村,人家这是走了快五个月才到他们这。
何嗣年担心的问王幸运:“你回去还找得到路吗?”
王幸运:“找不到,但我可以问,肯定能问回巴盟府的。”
何嗣年。。。。。。
乔夏。。。。。。
这么个牛人,他们不服不行。
乔夏:“那小哥,你在这里住几日,欣兰要生,咱们得准备些初生婴儿需要用到的东西,麻烦你一起带回去。”
然后她找个车队,送这位小哥一程吧,不然她真怕人又给走丢了,干脆直接,走到欣兰生产,他才到,那就真是搞笑了。
王幸运:“那行,我就再叨扰几日。”
还挺有礼貌。
知道欣兰有了,高兴的莫过于雁鸣跟游子,还有斯吉斯祥,她们跟欣兰是一起送到何家的。
欣兰福气最好,成为了主子的妹妹,虽然嫁的远了些,但她男人是真改好了,稀罕她,她们也为她高兴。
听说是给欣兰孩子做婴儿用品,她们无不愿意的。
虽然欣兰是她们这些人中绣活最好的,但她们做好,送过去,是她们这些做姐妹的一番心意。
欣兰肯定也是不会嫌弃的。
所以一人做了几件东西,凑在一起,那就是好几个包袱,王幸运一个人还拿不完,所以乔夏干脆给他雇了辆马车,让车夫送他去巴盟府,车钱已经给了,又给了王幸运一千两的跑腿费。
王幸运却误会了,说道:“这个银票,我会给将军夫人的。”
乔夏:“这个是给你的跑腿费,给欣兰孩子的贺礼,是这些。”
王幸运瞪大眼睛说道:“跑腿用不了这么多银两。”
听说这个银钱是给他的,吓的他都不敢收,就要丢了手里的银票。
乔夏看着轻飘飘落在地上的银票,他们对王幸运这个人更加佩服了,那可是一千两啊!
乔夏又捡起银票说道:“这个是给你的辛苦费,让你找了快半年才找到这里来,这是辛苦费。”
王幸运:“我不辛苦,我第一次来南方,南方都不会下雪,可暖和了,我都当是来玩的。”
乔夏见说不通他了,把银票塞他怀里,让马车赶紧走,这人说不通啊!
马车走了老远,还能听到王幸运喊道:“好多钱,太多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