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花一听李春花这话,扔下尿布,就往村口赶。
她就不信张有江能这么快回来,一定是他们骗人的。
谁知道她刚跑到村口,就看见被人簇拥着走过来的张有江,虽然瘦了点,也憔悴了些,不过那人的的确确是张有江,
他还真回来了?
听见乡亲们围着张有江说好话,他们每说一句话,何花就觉得被扎一下心窝窝。
他们夸张有江好,不就是在说自己没眼光,把这么个人赶出家门吗。
“你们忙什么讨好他,说不准人是逃回来的,到时候公安同志过来,别把你们一块儿抓回去。”
本来热热闹闹的气氛,因为她这话冷了下来。
张有江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个干干净净。
这种话说出来本就破坏气氛,尤其说出这话的还是张有江的亲生母亲。
不过因为何花的这重身份,张有江也不好反驳她。
可陆寒居不一样了,因为张瑶瑶对何花的感官特别差,每次见到她都不会有好脸色,以至于陆寒居对何花的印象也很不好。
更何况,现在何花还在他面前这么这么诋毁张有江,他更加不能忍。
“阿奶,要是派出所这么好逃出来,当初你被抓起来的时候,怎么不逃出来?”
看见何花脸色一片涨红,陆寒居朝她笑了笑,“阿奶,你别生气,我跟你说笑呢,想必你刚才也是故意跟爹开玩笑。
我和瑶瑶特意到县城接爹回来,赶了一路,先回家歇着了。”
张有江趁势跟大伙说道:“我们先回了,改天有空再找大伙儿聊。”
他再不看何花一眼,和陆寒居一块儿走了,可把何花气得够呛。
大伙儿还记得何花之前说过的话呢,看见张有江回来,一个个都在笑话她。
“何大娘,你不是说有江回不来了嘛,人有江才几天就回来了。”
“可不是,那时候你可是在农场关了大半年,人有江在派出所待几天就回来了。”
在农场挑大粪是何花这辈子最丢人的事,她最忌讳别人把这事拿出来讲。
听到大伙儿笑话她,她气得脸色涨红,骂道:“吃粪了你,嘴咋这么臭。”
“我咋嘴臭了,你敢说自己没在农场挑大粪,还咒人有江蹲大牢,我看你不止嘴臭,心还黑。”
何花冲上去就要撕那人的嘴,却被乡亲们拦着,“大娘,你别生气……”
乡亲们把她推得越来越远,她眼睁睁看着骂自己的人走远,一口气哽在胸口。
有他们这么劝架的吗,怕不是故意听她挨骂吧。
张有江离开之后,并没有回张家,而是去了一趟编织厂。
在回来的路上他和陆寒居闲聊,已经知道编织厂失火的事,不亲自过来看看,他实在放心不下。
当到了地方,看着被烧得黑乎乎的厂房,他感到异常的心痛。
他们花了多少的精力,才把编织厂扩大到现在的规模。
可编织厂三番两次被烧,他实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适合做这个厂长。
“小陆,你说我这个厂长是不是太不合格了,没有带乡亲们过上好日子,连编织厂都保不住?”
“爹,你不要这么说,咱们被这样针对,就是因为咱们的路子走对了,他们才想要打垮我们,要是我们这样就被打垮,那就中他们的圈套了。”
张有江深深呼出一口气,“你说得对,发生这么大的事,大伙儿都没信心,身为厂长,我要是再没信心,厂子就办不下去了。”
门卫也劝道:“厂长,你说得对,只要有你在,咱们厂肯定还能好起来。”
陆寒居见张有江脸上的疲惫,劝他回去休息,“爹,我们赶快回去吧,回得晚了,瑶瑶她们该担心了。”
“成,回去吧。”
张有江刚刚走进院门,张瑶瑶跑去把门关上,张有江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苏秋果已经端着水盆过来了。
“来,快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