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皱紧眉头,拿起桌上的账本翻看,眉头却越皱越紧。
他身为一所的所长,不是重案要案,他很少会参与进去。
这件案子要查起来很简单,可这么重要的证据,他们今天才提交上来,而且还是嫌疑犯家属主动提交上来,他们的人是干什么吃的。
“你刚刚说张有江是六天前被逮捕的?”
张瑶瑶点头,“我记得很清楚,就是六天前的上午,贵所的人去抓的人。”
所长把账本“啪”地扔回桌上,“这件案子是谁负责,为什么会遗漏这么重要的线索?”
那一声不算大的声响,在樊立国听来,却格外让人胆战心惊。
“所长,这件案子是我负责,编织厂的厂房被烧,我真没想到他们会保留证据。
张同志,你们怎么会知道工厂会走水,事先把账本藏起来?”
张瑶瑶差点被他气笑了,他倒打一耙的本事可真够熟练的。
“在我爸爸被莫名其妙带回派出所做调查,我们就担心会出事,所以把账本和有关资料藏起来,这有什么不对。
樊队长,难道这些证据被火烧了,你才满意吗?”
樊立国被她怼得脸上白一阵青一阵,“我什么时候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提出自己的疑问。”
张瑶瑶冷哼一声,“樊队长的疑问很合理,我也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你们当初去抓人的时候,会计明明让你们查看账本,却没有人查看一眼,而是急于把人带走,我怀疑你们期望账本被火烧了,也是合理怀疑吧?”
“这账本未必就是真的,你们产品卖了那么高的价格,赚的大头都被张有江拿走了。
要不那几间大砖房,还有你们家里的自行车,张有江手上的手表哪来的?”
苏秋果着急道:“这些都是瑶瑶给的钱,我们没用厂里的钱。”
樊立国冷笑,“老师一个月才多少工资,不吃不喝多久才能买得了这些东西。
据我所知,你女儿在镇上当老师才刚一年,她能用工资买这些,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张瑶瑶:“这些都是用我的稿费买的,我和京市的出版社有合作,出了几本书,每一本书都有稿费,你们可以去查汇款记录。
我们家建房的时间比建厂的时间还早,买自行车的时间也在建厂之前,这是一查就能知道的事。
我爸戴的手表,是我送给他的礼物,我亲自去买的,凭证我还留着,你们要是不相信,现在就可以带我去县城百货取证。”
樊立国的脸黑了下来,她这番话明里是在洗脱嫌疑,暗里却在指责他没有取证,办事不力。
这个乡下小丫头怎么这么厉害,远远超出他的意料。
张瑶瑶看见他的脸黑了下来,继续说道:“你们要是问我爸爸这些事,我相信他的说法也是跟我一样的,这么多天,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去取证?”
说完,她目光直直落在樊立国的脸上。
所长也看向他,“回答女同志的问题,你们有没有前去取证?”
樊立国的额头冒出冷汗,“嫌疑人说话颠三倒四,一会儿说一个样,我们也不清楚他嘴里有哪句话是真的。”
所长的神情更加严肃起来,“你们已经调查六天,调查了什么?”
樊立国额上的冷汗流得更多了,“我们……我们还在查……”
他转头看向张瑶瑶,语气变得生硬了很多,“你牙尖嘴利,我说不过你,可红日编织厂的草帽,和向阳编织厂的一模一样,价钱却贵了那么多,你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