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干事给他们打结婚证,不住在脑海里搜寻什么时候见过他们,忽然记起一件事,再抬头看他们一眼,终于确认无误了。
“你们俩是不是‘爱国主义先进分子’,去县里领了奖,还上了报纸?”
张瑶瑶没料到她这样也能认出来,点了点头。
“是,没想到你会知道我们。”
那干事笑了起来,“哪能不认识,当时我们主任还开了一个会,号召我们向你们学习呢。”
那干事顿了顿,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看报纸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是一对,很般配。”
旁边的干事也朝他们看过来,态度很友好。
那干事把结婚证递给他们,“同志,恭喜你们。”
张瑶瑶接过那干事递过来的结婚证。
这结婚证还不像后世的结婚证是本子,现在只是一张纸,上面印着结婚证三个字,还写上她和陆寒居的名字。
从今天起,他们就是持证的合法夫妻了。
这种感觉张瑶瑶不知道怎么形容,有一点高兴,还有一点激动。
“谢谢同志,谢谢你们。”张瑶瑶抓了两把喜糖给他们,“请大家吃喜糖。”
像他们这么客气的可不多。
这年头糖金贵,他们在民政所工作这么些年,从他们手里办的结婚证不少,可会发喜糖的,是少之又少。
这两把糖,得有十几颗呢,办公室的人都能分到,大伙儿都能沾沾喜气。
“你们太客气了。”那干事从抽屉里抽出一本书,“这本书你们拿回去好好看看。”
张瑶瑶接过来一看,是一本《新婚夫妻手册》。
第一页是大领导语录,下一页写到,“革命夫妻每一次不宜将运动深入持久地进行下去,以免影响休息。
要保持充分的睡眠,以便第二天能以饱满的激情投入到火热的革命工作中去……”
张瑶瑶看得面红耳赤,“啪”的一下把书本合上。
的确不适宜把夫妻运动深入持久的进行下去,别人她是不知道,她是遭不住的。
她把书拍到陆寒居身上,“你自己看。”
陆寒居刚才也瞥了一眼,这会儿脸上也是滚烫一片,从脸到脖子都烧起来。
那干事看见新婚小两口都害羞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刚才她看见张瑶瑶自觉打开书来看,还以为这女同志有多大胆呢,没想到竟会这么害羞。
“你们不用害羞,回去以后两个人好好把这本书看完,对你们有好处。”
张瑶瑶像鹌鹑似的,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她拉着陆寒居快走,直到出了民政所大门,脸上的热度才微微降下来。
不过当她看见陆寒居手上拿着的书,脸上的温度噌的又升了上去。
“快把这本书藏起来。”
陆寒居看见她脸颊通红,神情羞涩,像是喝了一大口酒一般,醉到心里去了。
张瑶瑶对上他的目光,脸上更红了,睁大眼睛瞪了他一眼,“还看,快把东西收起来。”
她不知道她这带着薄怒娇嗔的模样有多醉人,陆寒居的喉结上下滚动,若不是顾忌外头人多,他真想把人抱过来,好深入持久的将运动进行下去。
陆寒居错开眼,把那本《新婚夫妻手册》和户口本结婚证放在一块儿,两个人去照相馆拍照。
照相馆距离民政所一百多米,并不算很远,方便过来领证的小夫妻拍照留念。
这年头照相对普通人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支出,照一次相五毛钱,洗一张照片三毛钱。
平时照相的人很少,照相馆做得最多的就是新婚小夫妻的生意。
照相馆的老板看着两个年轻人走进来,就知道生意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