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居微微闭了闭眼，声音有些喑哑，“放手。”
小手抓着他的衣摆轻轻摇了摇，张瑶瑶娇滴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放。”
陆寒居心里噌的伸出一团火，转过身看她，目光霸道又野性。
“张瑶瑶，放手。”
张瑶瑶被他眼里的狂野吓到了，不自主手一松，“我……你干嘛生气。”
她什么都不知道。
小姑娘穿着一件无袖的青色白花小裙子，勾勒出腰部玲珑的曲线，露出雪白如玉的胳膊。
在月光下，美得如梦如幻。
陆寒居狼狈地撇开眼，有什么东西在胸腔左突右撞，始终寻不到发泄口。
偏偏面前的小姑娘还在委屈，一声叠一声的追问他。
“我又没有说什么，你干嘛要对我发脾气，还这么凶，又不是我强迫你帮我，你明明答应了要帮我把东西送过来，现在又反悔了。”
“我没有反悔。”陆寒居的语气软了下来，“我自愿帮忙，不要你钱。”
这话让原本满心委屈的张瑶瑶愣了下，瞪着大大的桃花眼看着他，表情呆滞，看起来像只傻了的小奶猫。
不知怎么的，看见她这副模样，陆寒居心里的那股气慢慢消下来，眼神也变得柔软下来。
“我帮你，不是为了赚钱。”
张瑶瑶手里还握着那一块钱，听到这话，把手往身后藏了藏，“那你早跟我说呀，干嘛要对我那么凶。”
陆寒居垂下眼睛，放轻了声音，仿佛怕吓到她似的，“是我的错。”
张瑶瑶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见他服了软，气势又回来了，哼了哼声，“当然就是你的错。”
陆寒居嘴唇微微翕动，最终什么都没说，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回了。”
“等等，我要把油布还你。”
陆寒居沉默地点点头，张瑶瑶这才转过身，抬着布匹进了自己的房间。
张文文看见她吃力地抱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过来，不解地问道：“你带回来什么东西？”
“是布。”
张瑶瑶把东西放到桌上，掀开油布，露出里面崭新的布匹。
张文文诧异地张大嘴，看了看张瑶瑶，又看向那三匹色彩光鲜，面料柔软又细密的布。
张瑶瑶什么时候这么神通广大了，怎么什么东西都能弄回来。
“你上哪儿弄的？”
“朋友给我的。”
“刚刚学鸟叫的朋友给你的？”
“不是。”张瑶瑶扁起嘴，“才不告诉你。”
她转过身，拿出下午买的一包桃酥，把油布整整齐齐叠好，这才拎着出了门。
陆寒居还在门外等着，听到动静之后抬起眼，看见沐浴在月光下，朝自己走来的张瑶瑶。
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裙裾飘飘，仿佛踏风而来的仙女。
连夜风经过她身边的时候，都变得格外轻柔。
仙女走到他的前面，带着一股暖暖的桃花香。
陆寒居伸手接过她递来的油布，却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柔软，嫩滑，指尖传来的热度顺着手臂传遍全身，身上的血气跟着翻滚起来，他猛地一下收回手。
“我走了。”
“等等。”张瑶瑶把桃酥递到他面前，“这个给你。”
面前的张瑶瑶微微仰起头，水盈盈的桃花眼仿佛盛着光，眼神天真又懵懂，对他一点不设防，更别提看出他心里龌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