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瑶瑶装作仔细打量那把柴刀的模样,问道:“春桃婶,这把刀你磨好了吗?我看着它不像很锋利的样子,不知道一刀下去,能不能割断喉咙?”
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冷气,她说的是人话?
人群中有个人劝她,“瑶瑶,你别说了,春桃嫂要是真一刀下去,你可就是杀人犯了。”
“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是躲得远远的呢,连她根手指头都没碰到,怎么就成杀人凶手了?”
“你要是答应照她的话做,她也不至于寻死。”
张瑶瑶微微抬起下巴,朝说话的那人看了过去。
“监狱里多得是罪犯,谁不是娘生父母养的,要是人人学她这样,上监狱去抹脖子,国家是不是都得把人放出来。”
“这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都是罪犯,现在林二黑被关在派出所,你们不敢去碰硬茬,就跑到我家来逼迫我。
我还是那句话,想死就死,这件事跟我没一点关系,谁都别指望我会愧疚。”
张瑶瑶嫌弃地看了姚春桃一眼,拉着苏秋果后退了两步。
“妈,我们离远点,省得血溅到我们身上。”
她又朝张孝祖喊道:“阿爷阿奶,你们也躲远点,要是被血溅到,那多晦气,这一身衣服可就不能要了。”
在这年头,布票都有规定,在乡下要做一身衣服可不容易。
何花下意识拉着张孝祖往旁边走了两步。
其他人也离姚春桃远了些,这事跟他们没啥关系,为这事赔一身衣裳,可不值当。
姚春桃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她可没真想死,她就想做做样子吓唬吓唬他们,谁知道那臭丫头心这么狠。
她这会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道多尴尬。
她看向林大山,让他想想办法。
可林大山是个憨的,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慌慌张张不知道怎么劝。
张瑶瑶看到姚春桃脸上的神情,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她根本就不想死,这么做不过是为了逼迫自己让步。
“大家伙可都看到了,是春桃婶想要自杀,跟我一点没关系,公安过来大伙可得跟我作证。”
她看向张文文,“文文,你去把大队长找来,不,让他去派出所报案,有人这么死在我们家,得让派出所的同志过来了解情况。”
张文文看见她朝自己使眼色,顿时明白过来,高声应道:“哎,我这就去,大队长家里的建华哥就是公安,他一会儿就能到。”
“你上卫生所把王大夫请过来,这一刀要是劈岔了,说不准还能抢救,春桃婶,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你可别瞪我,这事跟我没多大关系,我都已经秉着人道主义精神,把大夫叫过来,也算我一份心意。”
像是想到了什么,张瑶瑶看向林大山,“大山伯,春桃婶要是真出事了,你一个人能抬得动吗?”
张大山有点发懵,“干啥呀?”
“你一个人把人抬回去估计够呛,不如把一黑哥叫过来,父子俩一块把春桃婶带回去,也能省力一些。
春桃婶能有你们送最后一程,估计也会觉得安慰。”
姚春桃差点没被她气死,这个臭丫头,自己还没死呢,她就开始给自己安排后事了。
“你这死丫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春桃婶,你这话可吓唬不了我,建国以后不能成精,人死了就死了,可没有鬼神这一说。”
姚春桃脸色铁青,差点没憋过气去。
一个身穿褂子,理着平头的男人扒开人群,一眼就看见把刀架在脖子上的姚春桃。
刚刚有人找到他,说他娘出事了,他急忙跑过来,没想到看见姚春桃准备拿刀抹脖子,吓得他差点没晕过去。
“娘,你在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