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你在看什么呢?”胡来轻轻地拉了拉刘睿宣的衣袖。
“啊?”刘睿宣回过神来,“没想什么,就觉得表姐的手绢都很好看。”
“嗯。”胡来应了一声,把手里的两只蝴蝶手绢拿了出来,“是好看。”
“谢谢表姐。”胡澈笑了起来,拿着手绢左看右看,兴奋得脸上飞起了两朵红云,“表姐,这是什么花呀,真漂亮。”
“这是牡丹花,花开富贵。”欧阳馥浅笑了笑。
“牡丹?”胡澈重复了一遍,“好漂亮。”
“是呀,牡丹是花中之王,最漂亮最好看。”欧阳馥浅笑了笑,指了指吴为,“就像姑姑一样漂亮。”
“哦!”胡澈懵懵懂懂地应了一声,抬头看向自己的娘亲,笑了起来,“我娘最漂亮了。”
吴为笑了笑,伏下身来,拍了拍胡澈的脸:“你和表姐也漂亮呢。”
“嗯。”胡澈应了一声,“表姐也漂亮。”
“牡丹?”胡来轻声地重复了一遍,转向刘睿宣,“你见过没?”
“没有呢。”刘睿宣很认真地想了想,“我就在村外的地里看见过狗尾草,喇叭花,还有墙上的牵牛花,牡丹没见过。”
“嗯。”胡来点零头,“表姐见的可真多呀。”
“是的。”刘睿宣点头应和了一声,“是呀,这个远方城里来的表姐,太厉害了。”
“嗯。”胡来应了一声,把手搭在了刘睿宣的肩上,“会诗,会儿歌,还打架。”
“你得对。”刘睿宣煞有介事地点零头,眼睛忽然一亮,“表姐不是,要教我们学问的嘛?”
“嗯嗯。”胡来连忙点零头,“对呀,我们都是表姐的学生了,现在连澈澈都是了。”
“嗯。”刘睿宣点零头,看了看五岁的胡澈,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六岁的秀秀。
“要不,让秀秀也跟过来一起学?”胡来很认真的邀请着。
刘睿宣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
这个表姐太会打架了。
他学学就好了。
万一秀秀也来学了,那一群村里的伙伴不是都要跟过来学了?
这样一来,他学与不学,不是一点区别都没有了嘛。
“为什么?”胡来不解地问了一句,“澈澈都一起学了,秀秀也能来的呀。”
“还是算了吧。”刘睿宣眨了眨眼睛,“有我保护秀秀就行了,而且。”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忽然停下来,不话了。
“而且什么?”胡来轻声地问了一句。
“而且,我们学习打架是有目的的。”刘睿宣很认真凑到胡来耳边了起来。
“什么目标?”胡来一脸不解地看向刘睿宣,“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是目标。”
“我们的目标就是帮助你娘,还有你,澈澈,不让那个坏人欺负你们呀。”刘睿宣声地道,“万一秀秀跟过来了,到时候我还要保护秀秀,就不能帮你们了。”
“哦哦。”胡来点零头,“有道理。”
“嗯。”刘睿宣拍了拍胡来的肩膀,看了一眼欧阳馥浅,“表姐太会打架了,我还担心,她把秀秀给吓着了呢。”
“好像是的呀。”胡来扭头看了看刘睿宣,又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欧阳馥浅正一脸笑意地帮着五岁的胡澈整理着衣服呢。
“好像,表姐对澈澈就蛮好的。”胡来凑在刘睿宣的耳边,声地道,“应该不会打澈澈的。秀秀要是来了,估计也不会被打的吧。”
“不对吧。”刘睿宣声的和胡来着咬着耳朵,“刚才,都捏澈澈的脸了。算了,我还是不让秀秀来好了。万一给捏哭了呢。”
“哦,也对。”胡来若有所思地点零头,朝胡澈看了过去,发现胡澈的那左边的脸,好像有些的红印子。
“浅浅,你怎么来了?”吴为扭头朝院门外看了看。
“我自己坐车来的,爸妈要上班。”欧阳馥浅把头一扬,露出一脸的得意,“我已经是大姑娘了,可以自己出远门了。”
胡来忽然想来,之前他想问的问题来了。
表姐是怎么来的,他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呢?
被表姐的几个问题给打断了,哦,不表姐的几个戳额头和巴掌给拍忘记了。
胡来砸了砸嘴,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出远门?
这从城里到他家,到底有多远呀?
想了想,没有问出口。
一旁的刘睿宣没忍住,开口问了出来:“表姐,这远门有多远呢?”
远方有多远?会不会只是那么一点点?
多年后,回忆当年的情形,刘睿宣还记得,当他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他忽然间看到吴为的脸色变了一下。
恍忽间,他好像听到了一句从轻轻地呢喃:
远方有多远?是不是只有那么一点点?
坐火车到铁路的尽头,转公交到公路的尽头,坐马路到路的尽头,走路到乡村的尽头,算不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