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上下，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脚，骨头似乎都断掉了。
脸，没有任何痛感。
王乔双眼无神得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体会着身体被撕裂般的痛，品味着嘴角的血腥气息，哭了起来。
他哭得很小声。
明知道现在的状况王辉看不到，但是他依然不敢放声大哭。
年少的时候，磕磕碰碰总想着哭，但是王辉总会说一句——男孩子别遇到事儿就哭，去解决事情。
父母离世的时候，王乔哭得很惨。
哥哥王辉却很快恢复过来，对他说，以后不要再哭了，有哥在。
王乔的人生不到三十年，他成长的岁月，王辉一直在他身边做一棵安静却可以全新依靠的大树。
风雨来临的时候，是王辉伸开枝丫和枝叶，替他挡住了所有的侵袭。
而自己，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哭？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亲手促成，他有什么资格去哭？
他不知道米华岳为什么要对哥哥下手。
但是可以预见的是，现在王辉处于低谷期，米华岳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后续还有其他攻击招式。
“我……还是走吧。”
王乔喃喃道。
他对不起王辉，也没脸再见他。
他玩不过米华岳，也不敢再和他继续“合作”。
王乔，只能走。
他忍着浑身的剧痛，艰难无比得收拾了一个小旅行箱。
里面是他全部的财产。
钱，大概有几万。
衣服，大概有几件。
离开了兰香，他就是个被扫地出门的负心汉。
进入电梯后，王乔始终低垂着头。
这里是陈雅的一处房产，小区里非富即贵。
他不想再惹麻烦，不想被别人看到窘迫的样子，尽管他知道，这里没人对认识他有兴趣。
他就是陈雅逗着玩的一条狗。
认识到了这一点，王乔哀莫大于心死。
自己亲手将兰香推远，又被陈雅戏耍。
活该！
走出小区的那一刻，王乔恍惚了一下。
陈雅的车，停在门口。
车窗落下，陈雅宜喜宜嗔的脸再次出现，朝他勾起嘴角笑了笑：“上车。”
王乔悄悄得攥了攥拳头，低着头，贴着围墙，朝前走去。
他发誓，不会再听陈雅的话，不会再配合米华岳的计划，不会再向他们妥协！
手机响起。
王乔从裤兜里摸出来一看，是陈雅的号码。
他回头看了一眼，陈雅的座驾距离自己二十米。
后者正把手机放在耳边，视线落在他身上。
在等电话接通。
按下接听键，王乔冷笑：“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电话另一头，陈雅笑了：“王乔，不要那么大火气嘛。
给你点教训是为了让你服从，知道听话，懂得谁才是你的贵人，你可不要自暴自弃啊。”
“放屁！”
王乔怒火狂升，当即就爆了粗口，“你们特么的耍我，害我，现在还想让我听你们的？
做梦！”
“王乔，我是在救你，真的。”
陈雅不慌不忙道，“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留下来，否则，你很快就会被警察抓起来。”
“现在，你的老相好就在警局门口，只要你再迈一步，她就会进去报案。
而你……将成为一名强尖案的嫌疑人。”
“别怪我没提醒你！”
陈雅挂断了电话。
王乔，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