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方才气焰嚣张的临江王妃与刘夫人,态度一改,登时变得无比恭敬。
因为她们知道,这个身怀六甲,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腰板硬着呢!
大秦最尊贵的皇叔把她宠入骨子,朝中新贵越国公,尚在北疆的荥阳王都是她兄长。
谁敢对她露出半点不敬之色?
陆明瑜慢条斯理地坐下后,温声道:“诸位不必如此客气,否则我是再也不敢请诸位来了。”
话音刚落,底下响起阵阵讨好而谄媚的笑声,众人纷纷落座。
陆明瑜脸上带着恬淡的笑意:“诸位夫人,真是抱歉,我知道今日有旧友要来,便去为旧友准备了一些东西,结果来晚了。”
她正说着,绿猗直接捧了个盒子递向原鸳。
在眼眶湿润的原鸳接过盒子后,陆明瑜又接着道:“这是先前在女学时你借我的东西,时隔这么久,总算有机会还给你了。”
众人的脸色,已不能用震惊来形容——淇王妃竟当众说原鸳是她的旧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珍璃郡主笑吟吟地道:“原小姐,你不知道小舅母能再次见到你有多高兴,小舅母念着你呢!你可要多来看看小舅母。”
陆明瑜嗔了珍璃郡主一句:“你还好意思说我,知道原小姐要来,你都高兴得跳起来了。”
珍璃郡主道:“那是自然,谁让我们仨在女学里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
说着,珍璃郡主又看向原鸳,善解人意地道:“小舅母怀着身子不方便,所以你要来淇王府看她。至于我嘛!随时都可以去找你,到时候我们再继续玩你教我的游戏。”
原鸳轻轻“嗯”了一声,低下头去时,眼泪簌簌而落。
虽然她对原家失望到极致,厌恶到极致,可家破人亡对她来说却是不小的打击。
本就内向的她,变得愈发沉默寡言,尽管面上不显,可自卑却浸入了骨子里。
为了不让关心她的李家人担心,她一直都表现得很乖巧,顺从地跟在李夫人身边,陪李夫人去应酬交际。
哪怕是强颜欢笑,她也能做得完美,不让人看出半点端倪,尽管一颗心千疮百孔,可她依旧认真努力且坚强地活着。
然而“官妓”二字,就像烙在她脸上丑陋的印记,当众被提及,被羞辱,那种感觉,就好像脱/光了遭人围观一样,羞愤,痛恨,绝望,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