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身边睡时,如同猫儿般警醒的人,却在长孙焘怀里不管不顾地酣睡。
吴提觉得心里莫名堵得难受,别过脸不让自己看过去,可余光还是控制不住地去关注。
他都觉得自己贱,还是闻闻老疯子的鞋,一了百了算了……
正此时,稳稳前行的马车,忽然停下。
被长孙焘紧抱在怀里的虞清欢,眼睛倏然睁开,匕首已出鞘,正被她高高握起,那动作,分明是蓄势待发的小兽。
“小心肝,”长孙焘按住虞清欢的手,揉揉她的发丝,“把匕首放下,一切有我。”
小心肝?
吴提听在耳里,忍不住又要吐,忍得他脸都绿了。
正说着,万箭齐发。
一阵密集的箭雨从上而下射向马车,“夺夺夺”钉在马车的木板之上。
小黑小红临危不惧,紧紧/贴着崖壁,正好躲开了箭雨的攻击。
长孙焘反手一拍,马车迅速拉下四块铁板,正好挡住从上往下的箭。
而薛巍,也躲进了马车之中。
这是除了归雁城南门以外,唯一一条入秦的路,而这一段路,山势险峻,五尺宽的道路右边,是陡直的石壁,左边则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在这里遇袭,可谓是九死一生。
然而,长孙焘与虞清欢却镇定自若,仿佛这一切早在他们预料中似的。
“哟,余兴节目?”吴提被绑住双手,他懒懒地靠在马车上,听着箭射在钢板上“铿铿铿”的声音,唇角噙着阴狠的笑意。
“师父,照顾好晏晏。”长孙焘将虞清欢放下,叮嘱了一句,便提剑躬身出了马车。
利箭击中兵器的声响,清晰地传入耳里。
虞清欢握紧匕首,脸上的笑却是淡然。
白捷一脸疑惑,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虞清欢的目光,缓缓拉到他身上:“至今都不明白怎么回事么?还不是你自作聪明,截断了淇王府的信,这才惹出这些祸端,且看着吧!如果你还能活到最后,我就告诉你究竟怎么回事也无妨。”
原来,白捷截信这事,做得相当隐秘,竟然没有被任何人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