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欢复又搂住他的胳膊,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是不是我太独/立了,会让你觉得我们之间反而没从前那么亲近?”
“是有一点啦……”长孙焘小心翼翼地说完,紧接着又强调,“只有头发丝那么一点点,不多。”
虞清欢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漫过丝丝缕缕的心疼,这个男人,想必是希望自己依靠他,依赖他的吧?
只是,已经那么多人依靠他了,自己怎么舍得让他百上加斤,巴不得能多为他分担一点,所以事事都豁出性命去做,只希望能让他别那么累。
可到头来,却让他更愧疚了,觉得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没能让妻子过上安稳知足的好日子。
想到这里,虞清欢故意落后一个阶梯,等自己与他同高时,忽而伸出软绵绵的小手,搂住他的脖颈,整个人贴在他健硕伟岸的背上,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是我男人,我这一辈子都会狠狠依赖你,直到你烦了我为止。”
虞清欢的灼息扑在耳边,火一般灼烫,一下子就把长孙焘的耳根给烧红了。
长孙焘像个羞赧的大男孩,垂下的眸子里,万千光辉在其中,而那薄削的唇角,也不由得高高挑了起来,这几日被冷落的气闷也一扫而空。
他就知道,就知道他的晏晏最疼他了!
长孙焘顺势把虞清欢背在背上,脸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虞清欢下巴搁在他的头顶,双手捏住他的耳朵,指挥着他前行。
“慢点儿,慢点儿。”
长孙焘心甘情愿被她当作工具,任由他揪住自己耳朵。
这个男人,前段时日还带兵灭了敌军主力,战场上人人胆寒的煞神,在他小妻子的面前,却乖巧得像条小狗,没有半点脾气。
虞清欢最后望了一眼她父母的“埋骨之处”,前几日还听昭华说,要在归雁城长长久久地居住下来,可是这话还没说几天,便被一道圣旨宣回京中。
又要再次面对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或许,此生都没有机会再回来这里也未可知。
“呐,师父和兄长没事吧?我总是放心不下,当初怕他们担心,送塘报回京时,也没写信向他们提起我怀孕的事,所以他们没那么紧张,这个可以理解。”
“但尽管如此,朝中那么大的事,他们怎么也不提前送个信,反倒是让圣旨先到了。”
“还有那道圣旨,透着说不清的诡异,让我们回去奔丧无可厚非,可就给五日时间,怎么看都有存心刁难的成分在里头。”
长孙焘小心翼翼地扶她上了马车,自己也跟着上去,大手一揽,便将她给搂进了怀里,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发,柔声安慰。
“先生和卫殊不会有事,他们不送信过来,想必是局势紧张,不方便在这个时候和我们有牵扯,万一被有心之人盯上,说不定我们就成为新帝杀鸡儆猴那只鸡了。”
“晏晏,此番回京,恐怕有一段日子不得安生。一方面是北齐俘虏的安排,另一方面定北侯府的事要做个了解,以及新帝上任后对旧臣的清算,还有关于你身份的诸事安排……”
“每一桩每一件,都是耗神费力的事,我不怕麻烦,就怕给你平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