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切不可妄言,我们做臣子的,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千万别在背后说,否则隔墙有耳,到时候再被扣个大不敬之罪,那……”白漪初一直在哭,袖子掩住的嘴角,始终勾着冷笑。
“他们敢!要是他们敢这样!老子就带兵掀了他们!”定北侯世子怒不可遏。
这时,白漪初的堂兄开口了:“漪初,你出了事不回家,怎么会千里迢迢跑到北疆来?你不是说被追杀吗?你只是个不会武艺的弱女子,怎么能穿越那么多艰难险阻,来到北疆?你为什么不去京城找大伯和祖母做主,大伯和祖母在京中不是更方便说话吗?”
一串串疑问,仿佛把白漪初出现在这的所有不合理问题都总结了,但本该哑口无言的白漪初,却早已有了应对之策。
“兄长这话说得实在诛心,难道是漪初自己给自己划拉这么一刀,故意跑到北疆来找兄长们和叔叔们吗?你这话将漪初置于何地?”白漪初哭得更伤心了。
“你知道漪初这一路行来有多艰难吗?扮作乞丐,扮作疯子,扮作流民,扮作道士,扮作村妇……为了瞒过刺客的眼睛,漪初甚至还在粪坑里蹲了一天一夜。”
白漪初字字泣血,她伸出双手控诉:“瞧瞧我这双手,它还是千金小姐的手吗?兄长知不知道,饿急了的话,这一双手甚至还抓过蛇虫鼠蚁吃。”
“千里迢迢奔赴这里,心中只存一个信念,那便是找到亲人,找到各位疼爱漪初的亲人,让漪初有个避风的港湾,仅此而已,难道漪初还能有什么坏心眼吗?兄长是不是暗指漪初故意挑起大家的怒火,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漪初是那种人吗?兄长……”
一番话让所有人红了眼眶,心狠狠地揪起来,痛得无法呼吸,白漪初的堂兄却反问道:“妹妹说了这么多,但却还未解释,你为什么不回京城,反而来到北疆?”
定北侯世子怒了:“白捷,你够了!我妹妹已经这样,你还说风凉话!你什么意思?是不是针对我妹妹!”
白捷解释道:“世子,我们手握重兵在得到天子倚重的同时,肯定会因为势力而遭受猜忌,这是历朝历代都有的,一个不小心,就会遭至灭顶之灾,所以才要谨慎行事,以免让人抓住错处,到时候浑身长嘴都说不清。”
“我这也只是和妹妹确认细节,如果真是淇王府的问题,无论是公办还是私了,作为兄长哪有不护在妹妹前头的道理?”
定北侯世子表情狰狞:“一句句话说得好听,白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在你心里,你/妹妹玉初才算妹妹,你早看不起我妹妹很久了!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不为她打抱不平也就罢了,还用话戳她心肝!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告诉你,别以为祖母喜欢你,你就可以在对我指手画脚!别忘了世子是我,不是你!”
白捷撇了撇嘴,沉默了。
白漪初适时抹着眼泪道:“兄长,别动怒,堂兄也是为了我们白家着想,他完全出于好心。”
言下之意就是,他只为白家着想,根本不为这个妹妹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