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老夫人没能力改变这个现状,而她又抹不开脸去告诉虞谦。
虞谦忙着前朝的事情,后院只要维持表面的平静他一般不管,也不屑管。
老夫人前段时间本就被虞清欢气得憋着一口气,此时见到这样的乱象,嗓子里好像堵了痰,上不来也下不去,最后她喷出了一口黑血,两眼向上一插昏了过去。
可笑的是,尽管老夫人已经昏倒了,丫鬟妈子乱作一团,但三人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仍旧唾沫横飞地吵着。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老夫人气得仅剩一口气。
虞蹇的释?放之期大概是这几日,所以二房老爷和三房老爷赶来时,带走的只有自家夫人,原氏根本没人管,她一个人在那里骂骂咧咧的,贵妇人气派全无。
虞清欢听着去相府附近闲逛听消息的薛巍禀报时,没有多大的反应,等到最后,她才道:“虞谦精力都放在朝堂,老夫人又是个不中用的,连媳妇都管不住,虞家之乱,在十数年前就埋了根,早晚有一天会爆发出来,本王妃只不过加了一把火,让它提早一些而已,不过依我那精明睿智的祖父的性格来看,他应该不会在意这些小事,最多不过申饬几句,不会动手整饬,等他反应过来时,虞家已经从内里蛀空了,到时候只需要轻轻刮一阵风,这棵大树要倒下也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
说完,虞清欢用力一锤,药材瞬间烂成几片。
薛巍道:“王妃,那是您……”
虞清欢挑唇:“你这么说就太矫情了,在平城的时候,我父亲对我放箭时可不留情,婵儿也间接死在他的手下,要我原谅他,原谅这个家的人,我实在做不到,要我和这家人和睦相处,我更是做不到,既然没办法化敌为友,那不如除之而后快,免得整日提心吊胆,担心被咬上一口。”
薛巍默然一会儿,提醒道:“王妃,十年过后,虞家便是年轻公子们撑起门楣了。”
虞清欢把药材都放进罐子里,不以为意地道:“把老一辈的积累一点点耗光,年轻一辈如果不出奇才,那就很难厚积薄发,就连维持往日的辉煌都困难,再者,谁说本王妃会让他们顺顺当当了?来日方长,不急。”
薛巍没有再说什么,拱手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阿六又来了,手里捧着个盒子,走到虞清欢面前,道:“王妃,这是白家老夫人送来的礼物,她还递了话,说就不叨扰王妃养胎了,改日再来看王妃。”
“什么礼物?”虞清欢头也不抬地问道。
阿六打开盒子,然后道:“王妃,这是救命用的老参,看起来至少有百年参龄。”
虞清欢望了一眼,道:“礼尚往来才不至于失礼,让管事准备一份比这个价值更高的礼物,给绿猗送去定北侯府,并把本王妃的感激之情传达给老夫人。另外,前几日订的剪刀全部做好了,你带几个人去扛回来,亲自分发下去,务必要保证每个人手里拿到的剪刀都锋利无比,这样他们多嘴的时候,剪舌?头也方便。”
阿六笑着一一应下,最后,他神神秘秘地道:“太子殿下来了,王爷正在接待他,太子殿下执意要亲自问候您,王爷没有答应,眼下太子殿下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一直赖在暮梧居。”
虞清欢道:“让他等着吧,若是他不愿意善罢甘休,那就告诉他,本王妃觉得衣裳束缚,懒得穿外披,你问他敢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