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披散下来的发丝撩至耳后,沈俏望着厉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最终定格在厉老爷子的牌位里。
"许久没有看厉爷爷了,他过世突然,又是在我的婚礼上走的。我本应该多回来看看,不过多事之秋,我又刚出月子不久,确实是不怎么抽的出空来。"
顾华媛含笑看着她,还没出口,沈俏就继续淡淡说道:"本来这种事情,不应该当着厉爷爷的面说。让他在九泉之下,仍旧不能安心。不过大伯母同样是一个母亲,想必能够理解我身为一个母亲,念子心切。"
原本还淡定不解的顾华媛,听到她这番话,不禁愈发的迷糊。
怎么又扯到了孩子身上来?
顾华媛思索着,目光不禁朝旁边的江宇看了眼。
江宇瞧了沈俏一眼,询问她的意思后,才借口抽烟,出了祠堂。
江宇一走,顾华媛暗自松了口气,缓和了声音说道:"俏俏,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顾华媛笑笑,睫毛轻颤敛下飞快闪过的情绪,弯了唇角说:"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当着你厉爷爷的面,不妨直说?他向来疼爱你,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就计较的。要是你有事还不跟他说,他才得怪你逞强了。"
顿了顿,顾华媛又笑着关切道:"不过听你这话,是元宝怎么了吗?"
"我早产的事,大伯母也是知道的。"沈俏也没再跟顾华媛兜圈子,转过身,双眸定定注视着顾华媛:"大伯母,我的孩子被人掉包了。"
简单的一句犹如惊雷投掷在顾华媛的脑袋里,一瞬炸开。她脸色骤然一变,满目惊诧:"掉包?"
沈俏的神色太认真,丝毫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顾华媛沉默了几许,脸色也变得愈发的凝重:"俏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的?孩子好好的,怎么会被人掉包?是什么时候的事?"
想到早前刘管家的话,顾华媛眉头紧紧皱起:"你的意思是,是阿辰做的?"
"应该说是我长姐跟他一起做的。"
这两个最大嫌疑的人,一个也脱不了关系。
"知子莫若母,自己的儿子,大伯母不会不了解吧?"沈俏敛了笑意的俏脸微冷,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让人不敢忽视这个年纪轻轻,外表娇柔的年轻女人。
顾华媛在打量沈俏的同时。沈俏也在审视着顾华媛。
看着她惊讶的模样,一时间也不太能分辨出,顾华媛究竟知不知情。
不过这也不重要。
同处多年,曾经沈俏又将她当成婆婆一样观摩讨好过,对于她的性格,不会不了解。
就算她之前不知情,现在知道了,她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厉晏辰一错再错。
沈俏淡道:"大伯母,当初厉爷爷以厉家的名义为我跟闻律指婚,为的就是我们两家以后能够和平共处,互相互助。但您丈夫跟您的儿子,一次又一次地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对我乃至于我的孩子下手。即便是我看在厉爷爷的份上能忍,息事宁人。但我的丈夫,却不会舍得让自己的妻儿遭受这些罪。"
"关于厉晏辰掉包走我儿子的事,我们已经有了证据。真要闹上法庭,厉晏辰将会面对什么下场,想必你心里清楚。"
顾华媛紧攥着的手指泛白充血,几乎扯淡了手里的翡翠链条:"俏俏,这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证据之前,或许可以说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