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逸气得直喘气,苍白的脸色涨红,怒声道:“你告诉他,想娶我甄家的女儿,妄想!”
“父亲,你多喝点汤,好好歇息,和刘家的事情已定,我这就去回绝了他,让他死了心!”
甄尧赶紧站起身来,带着家丁出了门,快步前往客堂,一路上愁眉紧锁,想着该如何让张纯知难而退。
这张纯为渔阳人,张家是渔阳大户,仗着家中有钱,花钱通过宦官买了个中山相,在中山国两年没有什么政绩,一心只知道搜刮民财,导致盗贼频发。
张角兄弟被杀之后,许多贼军都逃入太行山中,聚众为寇,中山境内的贼军集结在黑山,时常下山劫掠,成为最大的隐患。
这让本就贫寒的百姓苦不堪言,有人被劫上山中落草,有人走投无路,干脆主动加入,也有的逃往他处,黑山一带的村庄十室九空,被贼军占据。
官府无力征讨,百姓大多迁徙到东南部,甄家主动献出五万石粮食救助流亡百姓,不料却被张纯盯上,中山国无钱可捞,便想和甄家联姻,甄逸怎会答应,为此事气得大病一场。
甄尧心中愤怒,却也不敢和张纯闹翻,毕竟他管理着整个中山,若不是甄家历代在朝为官,兄长还是官身,甄家早就遭到报复了。
客堂之中,张纯正翘着二郎腿等着,直到甄尧走到近前,才起身慢条斯理地问道:“甄老先生莫非不在家中?”
甄尧忍着气答道:“家父病重,不能见客,还请见谅。”
张纯挑眉问道:“听说甄兄现在接手整个甄家的产业,不知家中之事,你能做主么?”
甄尧言道:“国相有何要事?请道明来意,在下才好权衡。”
“本相的来意你还不明白么?”张纯得意一笑,将桌上的锦盒打开,里面摆着两块玉璧,指着说道:“此乃西域于阗国的上好美玉,价值连城,便是我送来的聘礼。”
“聘礼?”甄尧脸色大变,忙说道:“我们两家之事并未商谈,这未免太唐突了吧?”
“怎么?难道我堂堂国相,还配不上区区民女么?”张纯眉头微皱,冷声道:“若论家世,我张家在渔阳的产业,也不亚于你甄家,你我两家联合,将来买个州刺史也不在话下,名利双收,岂不是两全其美?”
甄尧抱拳道:“这个……承蒙国相一番美意,我甄家深感荣幸,但此事只怕无法玉成。”
张纯一拍桌子,沉声道:“甄兄,我们两家实力相当,也是门当户对,本相三番两次登门,却屡屡遭拒,莫非是看不起本相不成?”
甄尧一咬牙,干脆说道:“实不相瞒,六妹早已与人有了婚约,眼下马上就要结亲了。”
“什么?”张纯双目微眯,冷声道:“敢问六小姐许配何人?这中山国,还能有人比本相权势更高么?”
甄尧盯着张纯,正色答道:“小妹已经许配督亢亭侯刘和,刘中郎了!”
“刘……刘和,幽州刺史刘虞之子?”
张纯脸色大变,吃惊地看着甄尧,旋即一阵咬牙,脸色数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