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神色一沉:“这是怎么回事?”
婉秀垂着头答道:“她们两个做事毛手毛脚,娘娘心中不快,罚她们两个跪着。奴婢这就进去通传一声,请殿下稍候片刻。”
婉秀是孟云萝的陪嫁丫鬟,平日在孟云萝左右伺候,李昊对她也算熟悉了。这么说,分明是在为孟云萝遮掩。
什么毛手毛脚,肯定是孟云萝心里不痛快,又拿身边人出气了。
李昊沉着脸说道:“不必通传,我自己进去。你们都退下。”
婉秀不敢再多嘴,那两个跪着的宫女,得了主子命令,感动得都快哭出来了。挣扎着起身,彼此搀扶着退了下去。
李昊深呼吸一口气,推开寝室的门。
不出意料,寝室里触目可及的东西,都换成了新的。
成亲三个多月,这间寝室里的陈设物品已经换过四回了。
只要两人争吵,或是孟云萝心里不痛快,就会将寝室里的东西砸个干净。然后,不得不换一堆新的东西。
堂堂皇子府,不至于换不起这些陈设之物,可一发脾气就乱砸东西,这等恶习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李昊面如寒霜,冷冷道:“你今天又怎么了?是谁敢惹你不快?”
孟云萝下午哭了两场,眼睛到现在还红肿着,听到李昊这等近乎指责的冷漠语气,心里的委屈顿时涌了上来,哽咽着说道:“你一忙就是一整天不见人影,一回来就板着脸挑刺。”
李昊按捺住心中的火气,声音依旧硬邦邦的:“朝廷在打仗,父皇派我去工部当差。工部所有人忙得不可开交。工部尚书已经连着在官衙里住几天了。我要是不惦记你,也就在工部住下了。”
这是惦记她的语气吗?
分明就是嫌她多事!
孟云萝眼里的泪水唰地下来了,哭着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就是嫌我了。孟家出了事,我爹被夺了爵位,我姑母也被关在延禧宫里养伤。你哪里还将我放在眼底。”
李昊忍着不耐,哄孟云萝几句:“孟家出事,我心里也着急。只是,现在还不是求情的时候。总要等过了风头,再为岳父说情。”
“你别胡思乱想,我岂是那等薄情寡义的人。”
孟云萝哭道:“你原来就算没那么想,被你亲娘在耳边挑唆着,你也会嫌我了。”
李昊:“”
自那一日孟云萝和苏妃争执过后,夫妻两个一直在闹别扭。
李昊今晚特意早些回来,原本是打算哄一哄孟云萝,结束冷战。被孟云萝这么一说,李昊心底压抑的火气也涌上来了。
“我娘什么时候挑唆了?”李昊眼中闪着怒火,声音略略高了一些:“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娘性情柔弱,经不住大事。有什么事,你让着她一些便是。”
“你也答应过我,要好好孝敬母妃。你是怎么做的?这才过门三个多月,倒将母妃气哭过几回了。”
“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做儿媳的。不好好反省也就罢了,现在还口出恶言,指责婆婆挑唆。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孟云萝被气得浑身发抖,一连串难听话脱口而出:“我是不可理喻,我对婆婆不恭不孝。你有本事就休了我,娶一个称心如意的回来。”
“可惜,你最想娶的,已经成了你二嫂,做了太子妃。这辈子你都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