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追击自然是毫无悬念的,随着夏军一方的收割,冬军残部眼见逃跑无路,开始了成建制的投降,而对于那些负隅顽抗者,夏军将士可是不会手软的。
不过漫山遍野的猪都得抓个好几天,更何况是人呢,为了尽可能将俘虏全部抓回来,夏军还需要对每一道山谷进行细致的搜索,整个过程需要耗费些时日。
此刻,高严正和几名亲信乘坐着一辆轻巧的蒸汽卡车在雪原上狂奔,目标嘛,自然是老本营了。
一路上,几人的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警惕,高严更是长吁短叹起来,自己为啥要一再招惹夏城这个强敌。
这下好了,辛辛苦苦训练成的几万大军算是打水漂了,就算侥幸能回到基地的,恐怕也是十不存一吧。
他越想越觉得悲哀,不禁催促着手下开快点,早日回到基地。
疲于奔命的一天很快便过去了,由于寒冷颠簸以及惆怅的影响,高严根本没怎么休息好,更倒霉的是,手下突然告诉了他一个坏消息。
蒸汽卡车的燃料即将消耗完毕了,另外,几人身上的食物也不多了,勉强能再挺两日。
而放眼望去,周围茫茫一片雪原更是一个补给点都找不到。
如今,真的是穷寇陌路了。
几人合计了一阵子,目前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用所剩不多的燃料返航,然后向夏军投降,以他高严的身份自然不像普通军士一样,将有很大概率受到优待。
第二条路便是坐以待毙,在食物耗尽前的这两日中,祈祷能有冬军残部向这个方向撤退,如此便能获得补给和保护。
高严的内心进行了复杂的斗争,尽管他算不上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但作为一个大型基地的领导人,自然有自己的骄傲。
除非不得已,否则他是不会选择第一条路的。
几个手下见首领做出了决定,长期的主仆关系使他们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于是众人立刻统计了一下剩余的物资,准备等待救援。
与此同时,屠勇率领的那支“特别行动队”所执行的任务也接近尾声,整个冬日之家基地掌握实权的高层基本上都被他们控制了。
从一开始,特别行动队从元首那里接到的任务便是潜伏进敌军大本营中执行斩首计划。
当然了,真正的首此刻还困在雪原中风餐露宿,但一个高严没有了,还会有别的人上位,只要冬日之家这个基地还存在,背后还有升阳人支持,那么双方始终都是对头。
因此,屠勇的计划便是乔装打扮潜伏进冬军大本营后,寻找合适的机会接近然后控制其高层。
如此一来,即使残余的冬军回来,也是无济于事了。
当然了,这种任务的风险和回报都一样的大,不过万幸,由于冬军基地的防守较为松懈,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夏军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也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如果是个现代人,那么一定对特种作战多少有些了解。
事实上,升阳的教官们曾经提醒过这一点,但冬军留守高层认为双方的军力本就十分悬殊,夏军怎么可能有余力来偷袭大本营。
再说了,就算来个千八百的人也很难打进来啊,何况他们一共才多少人马。
就这样,在屠勇和队员们成功混进来之后,目光便放在那些生活奢靡的高层身上,以他们掌握的情报来看,如果控制了这些人,那么就在最大程度上控制了这个基地。
要知道为了执行这次任务,特别行动队的内部可谓是人才济济,除了有擅长徒手格斗和近战射击的突击手外,还有着枪法精准的狙击手及爆破手,医疗兵自然也是不用说的。
甚至还有两名身上捆满“超稳定炸药”的神教狂信徒
如有有必要,这两人将会毫不犹豫的用生命在城里放一颗大烟花。
冬日之家基地,高家府邸内。
高阳嘴里叼着一根牙签,正百无聊赖的在地上写写画画,事到如今,他也算是认命了。
谁能想到自家基地竟然也能被夏军混进来,而且还把所有高层都绑了。
说实话,他其实是不赞成打这个仗的,对于夏军的实力,高阳说实话谈不上太了解,但他毕竟在夏城“生活”过一段时间。
在他看来,那里的一切都和冬日之家不一样,夏城也是一个等级森严的地方,但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作为长官也不能随意体罚士兵,一个人犯错了,自然有相应的机构进行惩罚。
至于那些普通民众就更让高阳不可思议了,夏城中的工人们无论从事什么工作,在他们眼中总是能看到一股自信的光芒,而且这些底层人的穿着和饮食都有着严格的保障,从这一点来说,高阳有些理解为什么夏城这么强大。
在夏城关禁闭的那段日子里,在李年在心情很好的时候也会给高阳这个土著讲讲诸如共产社会生产力之类的新奇玩意。
这些概念自然听的对方是懵懵懂懂,甚至不知所谓。
不过长期的熏陶下,高阳多多少少能理解一些。
当然了,比起这些东西,那个夏城的肉罐头更重要。
要知道自从双方准备开战之后,商队便断绝了贸易,他已经很久没吃到了。
将肉罐头放在火焰上炙烤,滋滋流油之下所散发出的香味顿时让人食欲大开,想起这副场面,高阳不禁把心一横后扭头对看管他的那名特别行动队战士说道:
“兄弟,你这有罐头吗,就是你们夏城的那个肉罐头”
“”
那名战士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后,嘴里嘟囔了两句从背包中掏出一个铁盒盒,里面正是上一顿吃剩下的半块午餐肉,上面还印着一个硕大的牙印。
“就剩这半盒了,爱吃不吃。”
“吃吃!这屋里有啥看上的东西,兄弟你尽管拿去。”
“你当我们和你们一样啊,夏军军纪第一条就是不拿别人的一针一线。”
高阳讪笑一声后千恩万谢,同时示意对方将套在自己身上的绳索稍微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