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德是夏城第一批搞政治思想工作的干部,而在不久前,他只是炼钢厂中的一名低级文书而已,负责记录日常的工作数据。
尽管只是一个普通的文职工人,但他对目前的这种状况还是毕竟满意的,毕竟苏有德是一名童工出身,打小便在煤堆和厨房中厮混。
与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工人一样,繁劳辛苦的工作使得他们苦不堪言,但同时也锤炼出来了坚韧耐劳的品格。
夏城这一路的发展在众人眼中有目共睹,自打元首李年上位之后,基地便如同坐上火箭一般的迅速强大起来。
苏有德本人是衷心支持元首的,这一点也是绝大多数工人们的心声。
原因很简单,李年为他们提高了生活待遇,并在力所能及的程度上尽可能的颁布了一系列利民的政策。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尊严。
事实上,在绝大多数基地中,工人的地位是非常低贱的,他们从事着最辛苦的劳动,但对于那些上层人物来说,这些人在他们的眼中和牲畜差不多。
不,这年头的牲畜还是很金贵的,人就不值钱了。
但在目前的夏城,工人阶级的地位还是很不错的,从坐上首领这个位子开始,李年便严令禁止歧视工人,一旦接到举报,那么此人便至少要去煤矿上劳动改造三个月。
所以,夏城的工人们劳动强度其实和以前相比下降的有限,但在精神上那可就大为不同了,以前是肮脏的贱民,但如今,大家也能挺直腰杆,堂堂正正的当一回“人”了。
苏有德对此的感触很深,在他看来,夏城已然是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了。
尤其是和那个劳什子渔村,还有迷雾山丘相比。
所以,当几名面容严肃的基地官员找到他时,苏有德几乎没怎么犹豫便立即表示同意。
为首的那名夏城官员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缓缓说道:“现在我们基地强大了,但也发展的太快,搞政治思想工作已经刻不容缓了。”
“你对元首本人的忠诚我们是相信的。”说到这里,那名官员和颜悦色的笑了笑:“不瞒你说,督教员的选拔是非常严格的,我们事先便观察和调查过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苏有德先是一愣,随后微微的摇了摇头,他义正言辞的说道:
“一切为了夏城!”
那名官员微微一怔,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很好!你这样的同志正是组织需要的。”
在成为一名预备督教员之后,苏有德又被安排到政治学院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学习,这个神秘的机构,其级别和大学相同,但功能却很特殊。
主要是用来培养高素质的政治工作人才,这也是李年思考良久后决定成立的。
众所周知,没有思想的军队是没有灵魂的,这也是古典军队和现代军队的分水岭。
而对于目前这个文盲率百分之九十九的时代,如何能迅速提高士气呢。
除了精良的武器,充足的补给之外,搞思想工作也是必不可少的。
这一点,李年参考了二战时期的一些制度,在当时的战场上,苏联政委算得上是德国人最痛恨的对手,往往抓到之后,无需审批,就地枪决。
这是因为,武装到头脑的苏军的政委,每战必身先士卒,悍不畏死的对德国人发动进攻,在他的带领下,身后的普通士兵也受到感染,战斗力大大的提升。
总而言之,德国人在苏联政委身上吃了许多苦头,并且他们深刻的明白,要对付这样一群拥有着坚定信念的敌人,通常什么手段都不好使。
在蓝星上甚至有人认为,在世界上最牛逼的三支军队便是:米国的医疗兵华夏的炊事班以及苏联政委。
李年本人平时便喜欢看一些二战时期的电影,也从中学习到了许多知识,因此,督教员这个职位便被他设立了出来。
无他,夏城经过几次吸纳之后,人口暴涨,大扩军之后也难免会混进来一些摸鱼的家伙。
在长期看来,这些人对一支军队的战斗力影响是非常大的,很简单的道理,如果在战场上,你的同伴们都在顽强的与敌人战斗,那么在这个时候,即使最胆小的人也会受到鼓舞。
反过来,一旦有几粒老鼠屎见势不妙便扔枪逃跑,对士气的打击也是极大的,很容易形成连锁反应,兵败如山倒正是如此。
这种情况是李年绝不允许的,他要的是一支百战百胜的雄师。
苏有德在学院中经过了三个月学习,同时也包括军事训练,因为他未来工作的地方将会是军队。
在这段时间里,苏有德也逐渐明白了督教员这个职位的任务,同时他的一颗心也变得火热起来。
简单的来说,督教员平日里主要负责为夏军战士们做政治思想工作,同时坚决贯彻元首的指使,并且在将来还要负责该军团的财政。
从级别上来说,是和营长平级的,没有上下级之分,并且在战时,如果该军团的负责人拒绝执行上峰命令的话,督教员有权临时接管军权。
夏城目前还没有成立团这个单位,因此,营长已经算得上是将领了。
由此可见,督教员身上的担子将会非常重。
苏有德在结束学习之后,经过考核,其成绩十分优异,在几十名候选人重名列前茅,因此,他被上级委任到了第十营。
来到这里之后,他很快敏锐的发现,这个新组建的营中,战士们的思想觉悟普遍很低,大多数人参军只是冲着伙食待遇和社会地位而来的。
不过这也是难免的事,指望着人家一上来就跟你玩命,李年是不相信的,人性如此,这也是他大抓思想工作的原因。
但苏有德不这么认为,他很快便找到了营长马连钰,并提出了自己的忧虑。
马连钰对他的说法也是深以为然,但又无奈道:“你也知道,十营是刚组建的,就连我这个营长不久之前也只是一个排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