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忘记他好不好?如果记忆和人太痛苦,就让自己忘记好不好?”
顾宁自嘲,笑的很难看:
“温无言,你让我怎么忘记啊,我的世界,只剩下他了。”
她的声音绵长,虚弱的像只刚出生的奶猫,随时都会死去。
“他要订婚了宁宁!这周周五就订婚了!你清醒一点,为什么一定要他!我不行吗!”
男人声音激动,说到后面,顾宁蹭到的液体越来越多,还有男人依稀传来的哽咽声。
“你喜欢我?”
她突然,好像得知了什么。
男人半边侧脸流露的神情很是悲伤,长长的睫毛半垂:
“宁宁,我表现的还不明显吗?第一次见面我没有杀你,是因为我早就见过你。
在那之前,我就已经喜欢你。
给你注射的也不是神经药物,那是能够治疗你身体暗伤的东西,不然你怎么可能跑的掉!?
你想开花店,喜欢向日葵,那我就帮你解决所有暗处的麻烦。
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呢?”
看我一眼,至少让我觉得,我值得。
顾宁神色茫然,沉默很久。
她张了张嗓子,才哑着声音开口:“你为什么不说?”
温无言抬起头,睫毛上还有未掉落的泪珠,泛红的眸子皱皱巴巴的衣领。
他珍重的吻上顾宁的额头,气息低沉:“宁宁,就像你可以义无反顾的为了他来杀我一样,我也可以为了你做任何事,这些,你都可以不用知道。”
“宁宁,答应我,不要再为了他做傻事了好不好?”
温无言嘴角上提,笑的牵强。
眸子里带着希翼,和她商量。
但是这是他最大的努力,他知道,他笑得,肯定很难看。
在顾宁有限的印象中,温无言一直是高高在上的、说话病态、还喜欢耍无赖。
可是,她从没有见过他这样狼狈的样子。
鬼使神差的,顾宁回了一个“好。”
顾宁就这样在温无言的卧室住了下来。
周围没有了大学城的热闹,翠绿的树木郁郁葱葱,外面草坪上有一些刚开垦过的土地,似乎是打算种植什么东西。
顾宁也同她答应温无言的那样,没有再做过傻事。
只是,越来越不爱说话。
一天当中,温无言能听见顾宁开口说话不会超过三句。
一句不会超过三个字。
经常坐在二楼的落地窗前一个人静静发呆,一坐就是一下午。
“少爷,顾姑娘可能是上次淋雨受刺激之后留下的应激症。”
“有什么好的方法?”
温无言沉着眼,脸色冷淡。
华昱恒,对她的影响还是太重。
“少爷,您可以考虑一下带她出去散散心,远离让她伤心的事情,或许会有效果。”
“知道了,下去吧。”
心理医生轻声关上门,温无言挂上微笑,朝着顾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