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族长皱紧眉头:“梁大夫不是我们想选就能选的,人家不答应,我们选了也无用,得与他好好说说。”
裴族长道:“我们俩去找他好好说说,君王这个位置听着至高无上,可咱们部落就是个烂摊子,甩手丢给了梁大夫,实在是添了很大的麻烦,可除了他,我心中没有满意的人选,你们心里若是有其他的人选,也可以选你们想选的人。”
顾族长等人都沉默下来,想了一会儿后,纷纷摇了摇头:“想来想去,还是梁大夫最为合适,实在不行,丁先生也很不错。”
在他们的部落里,真找不出几个适合当领导者的。
裴族长道:“既然你们都认为梁大夫合适,那我们就与他好好说说,丑话说在前头,若梁大夫真的当了君王,我们都必须听他的,他让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谁敢说个不字,别怪我不客气。”
既然想让梁大夫当君王,最起码的尊重必须给人家,否则人家凭什么为部落做事,带着他们这些蠢笨蠢笨的日月人一起致富。
在议事屋商量了许久,天快黑的时候,各位村长和镇长这才一一离去,屋里只剩下顾族长和裴族长,两老头相视的笑了笑。
裴族长起身给顾族长倒了一杯水道:“你说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顾族长接过水道:“十几年前,我们在外面卖东西的时候,听过一句话,富贵险中求。想要改变部落,就得冒险,不管以后如何,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裴族长笑了笑:“你想的和我想的是一样的,既然这样,那明天我们就去找梁大夫好好说说。”
回到左家村的时候,已经天黑,进了村,金毓几人就和左村长分开,往家的方向而去。
见左村长走远了,金父这才皱着眉头说:“阿元,日月部落做事真是太儿戏了,皇位如此重要的东西都能让出去,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金毓道:“皇位是个烫手山芋,这里不比外面,我们是外来户,若真的接手了部落,很难稳定人心,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心甘情愿的臣服于我们。”
梁元扶额:“就算能稳住人心,我也不会接受,太累了!”
当了皇帝,可就没有现在自由了。
金毓也觉得当皇帝很累:“可我觉得裴族长他们是不会放弃的,毕竟在他们的眼里,你是真的很优秀,若你不答应,我怕以他们今天的举动来看,他们可能会找上我爹我姑父还有我的表哥们。”
金父嘴角一抽:“不会吧?这么随便?”
金毓抬头望天:“他们做什么事不随便了!”
金父仔细回想了下,然后点点头,日月人在很多时候,是真的很随便。
金毓又道:“爹,皇位的事儿,回去之后暂且别说出去,事情还没定下来呢,说出去了不好。”
“嗯嗯,爹明白的,保证不说。”
几人正说着话儿的时候,路过几户村民家院门口,一看到金毓几人,那几位村民就赶紧热情的大喊。
“梁大夫,你们回来了,吃过了没?没吃就来我家吃,我们刚做好晚饭。”
“”
一个个都想邀请金毓几人进家里坐坐。
金毓几人笑着婉拒了,继续往家的方向走,路上又经过了好几户人家,被热情的招待,金毓几人继续笑着打招呼,婉拒十多户人家之后,他们总算来到了梁家门口,迎面就看到了野牛王。
野牛王欢喜的跑过去围着金毓转圈,得了水喝之后才满足的离开,梁宏闻声走出来,看到院子里的金毓几人,笑着打了招呼,道:“你们回来的正好,亲家母已经把饭菜做好了,让我们今天都过去吃,一起热闹热闹。”
金毓几人先进屋去洗了一把脸,随即才同梁宏梁月去了金家那边,金母已经把饭菜摆上桌,点上了珍贵的桐油灯。
饭后,金母问金毓:“七郎已经给我们说了你们在鬼雾之外遇上的事情,那些商贾真是可恶至极,小毓,你以后还想跟着一起去做生意吗?”
金毓摇头:“不去了,我对那些事儿不怎么感兴趣,以后让爹跟着去就行了,我要是想莎莎和豚豚它们了,就去海边看看,顺便捕捞点海鲜。”
金母点头:“不去也好,跑来跑去怪累的。”
在金家这边休息了一会儿,金毓几人就回了梁家那边。
他们一走,金母就把金父叫到房间,从衣橱里拿出了三匹彩布和五十两银子。
“七郎他们说你和小毓虽然没有凑物资去卖,但却帮了他们大忙,他们感激不尽,就凑了些银子和布匹给你们,说是你和小毓应得的。”
金父看到银子喜出望外:“五十两,这可不少呀!那小毓那边,他们也给了。”
金母笑着说:“给了,也是五十两银子和三匹布。”
金父笑得更开心了:“这次出去收获真不小。”
他还未开心多久,银子就被金母收了起来。
金父:“”
梁家这边,一进门,梁宏就把梁元和金毓叫住,拿出了左七郎给的布匹和银子。
梁元收起了银子和布匹。
梁宏道:“这三匹布里浅蓝色和鹅黄色的那两匹和适合小毓和小月,让她们做两套衣服换着穿。”
他扭头看着梁月:“你不会女红,跟你嫂嫂好好学习,以后你得自己做衣服,不能什么都让你嫂嫂做,知道了吗?”
梁月用力点头:“我知道了。”
金毓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一定会好好教你的。”
很快,金毓几人各自回屋休息,在海上不方便洗澡,金毓浑身黏糊糊的,梁元特意给她烧了一锅热水,弄了浴桶给她泡了个热水澡。
一夜旖旎。
翌日,金毓浑身酸疼的起来,梁元已经做好了早饭,刚吃完早饭,裴族长和顾族长就来了,一看到这两个老头,梁元就头痛,把人迎进了堂屋,金毓也跟着进去,顺道把门关上。
药房里的梁月往堂屋这边探了探头,很好奇裴族长二人来此所为何事,但看到金毓关了门,她便知道,他们所谈的事儿是不能偷听的,她转身离开,继续学习药材分类。
这两日,她似乎懂事了一些,没那么黏金毓了,不过,她看着金毓的目光却依旧是透着崇拜的,事事以金毓优先。
屋里,裴族长二人好说歹说,梁元都不愿为皇,裴族长一急,就脱口而出道:“梁元,你得当皇帝,你不当,咱们部落就永远好不起来。”
顾族长一惊,不解的看向他,显然这话不是他事先和裴族长商量好的。
梁元和金毓对视一眼,而后目光锐利的看向裴族长:“族长,你此话是什么意思?”
裴族长轻叹着道:“年前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们部落自立为国,却不善管制,两族的族人又发生了争斗,死伤无数,后来,外面的那些国家打进来了,把我们全部抓了起来,让我们成为他们的奴隶,再后来,族人们拼死将我救了出来,坐船离开了部落,到了外面后又被追杀,逃亡中我们遇到了一个和尚,那和尚长得慈眉善目仙风道骨的,他认出了我,并告诉我,若想改变日月部落的命运,就必须找到一位姓梁的男子当皇帝,只有他,才能带着部落走向光明。”
梁元闻言嘴角抽了抽:“你在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