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毓和梁元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就见一群人朝着秦雨柔休息的地方而去,他们或兴奋、或气愤、或幸灾乐祸,边走边说边骂,吵吵闹闹的声音引来了更多的人,以至于等到了事发地点儿之后,人群就汇集成了上百人,把借屋子给秦雨柔暂住的那户人家围堵得死死的。
这户人家也姓袁,是袁小鱼的二叔,自家屋子里出了这么恶心的事儿,他们一家只觉晦气,所以当王大文扑上去打人的时候,没有一人上去拉架,都在一旁加油助威,冷眼旁观。
金毓和梁元和袁小鱼一家走在人群最后面,前面人群拥挤,他们看不清里头的情况,只能听得见各种叫骂喊打的声音。
“打死这个贱人,打死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
“我们日族的脸都被他们两个丢光了!沉海,必须把他们沉海!”
“啊!别打了,我不是自愿的,是王大刚逼我的,大文,你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我是被逼的”这是秦雨柔哭喊求饶的声音,她正两个体型富态的中年妇人压低地上抓头挠脸,原本肿如猪头的脸此刻被抓得血肉模糊。
“秦雨柔,我王大文是宠你,可不是傻子,我什么都能迁就你,可唯独这种肮脏的事儿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我不允许任何人背叛我!哈哈哈,不是自愿的,大刚都承认了,是你先勾引的他,你还敢在这里狡辩。”王大文双眼发红撕心裂肺的大吼:“当初在东临国,是你先找上的我,你说你是千金小姐,家里被恶霸灭了门,还有人要追杀你,我见你可怜,这才娶了你,把你带回家,一心一意的对你好,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你不让我碰你,不教我识字,如今却在这里和别的男人做这种事情,我现在才知道,你压根就不是清高,你是下贱,你他娘的就是在利用我!”
他越说越激动,一脚狠狠的踹在了秦雨柔的胸口上。
“噗!”秦雨柔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王大文丝毫不心疼,他的脑子里全都是秦雨柔和王大刚拥抱在床上的画面。
他一脚又一脚的踹在秦雨柔的身上。
“大文,别打了,等天亮了我们就把这对奸夫淫妇带回宗族。”
人群之外,金毓身旁的袁小鱼听了这些嘈杂的声音,忍不住摇了摇头:“秦雨柔死定了,肯定会被沉海。”
袁母道:“自作孽不可活,她是活该,大文是个好的,若她安安分分的,大文肯定会贴心贴意的对她好,但她不知足,非得和别人瞎搞。”
袁父道:“在三十多年前,日月两族里也曾出现过这种事儿,当时两位老族长为了防止这种肮脏事儿再发生,就杀鸡儆猴,将那两对奸夫淫妇一起沉了海,自那次之后,两族的族人们都各自安分守己,没再动过那些歪心思,没想到,这秦雨柔一来,就破了戒了。”
都是从外面来的,怎么金姑娘他们就能讨人欢心,让族人心悦臣服,而秦雨柔却这么人见人恨呢!
金毓到没有想到,淳朴善良的日月人发起狠来会如此的凶残,说沉海就沉海,不过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事儿若是发生在她身上,她也肯定不会善了。
秦雨柔和王大刚都被打得奄奄一息,王大文因为气急伤身,体内的毒还未解除,打完了人之后就猛翻白眼,晕死了过去。
大伙儿急得团团转,先是把王大文抬进屋里歇着,后又把秦雨柔和王大刚绑了。
这个晚上,原本和谐的袁家村被闹得乌烟瘴气的。
金毓几人也看够了,正在回去休息,才刚转身,就见袁大武匆匆跑来。
“娘,三喜要生了!”三喜是袁小鱼的大嫂。
“啥?我儿媳妇要生了?”袁母一听不得了,忙去人群里找了一个老婆子:“二嫂,我儿媳妇要生了,你得跟我去帮忙呀!”
这位老婆子是袁母的二嫂,袁小鱼的亲亲二伯娘。
“三喜要生了?我算着也就是这两天了,太好了,走走走,赶紧去看看,别耽搁了!”两人急急往家里去。
金毓几人忙跟上。
刚到袁家门口,大伙儿就听见了陈三喜痛苦的惨叫声。
二伯母心一抖:“怎么叫得如此厉害?不对劲,三弟妹,走,赶紧去屋。”
两人忙进了屋里,袁大武想跟着进去,被袁父拦住:“女人生孩子,男人不能进去。”
屋里陈三喜的声音越来越虚弱的,随即袁母惊讶的声音响起。
“怎么出了这么多血?这,这是,难产了?不得了,二嫂,这可怎么办呀!”
“三喜,你支撑住,别晕,千万别晕。”
“弟妹,我也没有办法了,对了,梁大夫不是在外面吗?”
“梁大夫是男人,看病可以,生孩子他哪行啊!”
听到这些声音,外面的人便都知道,陈三喜是凶多吉少了,袁大武急得不顾袁父的阻拦,撞开门跑了进去。
梁元把金毓拉到一边,背对着袁家人对她说:“我是男人,不能随便进产房,进去了也帮不上多大的忙,你进去帮帮陈三喜,用你的灵泉,这东西比人参好使。”
金毓点头:“我正有此意,不管成与不成,咱们都不能袖手旁观。”
金毓朝产房走去,对袁家人道:“让我进去一下,我可以帮助袁大嫂。”
未婚的女子是不适合进入产房的,可想着金毓是梁大夫的未婚妻,应当有跟梁大夫学过一点救人的本事,现在情况紧急,他们也不敢耽搁,忙把金毓放了进去。
一进入屋里,金毓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她来到陈三喜的床边,见她痛得浑身是汗,脸色苍白如纸,一副奄奄一息,没了力气的样子,就把袁大武推开,掏出一个空瓷瓶,在里面装了灵泉水,往陈三喜的嘴里倒了些。
“大嫂子,你赶紧把这个水喝下去,这是药水,喝了你就有力气了,你不能睡哦,孩子还在你的肚子里呢,你睡了他(她)就出不来了,一定要坚持住。”她柔声安抚着陈三喜。
灵泉水入口,只是几个呼吸之间,陈三喜就恢复了些力气。
“金姑娘,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陈三喜声音沙哑,她死了可以,可孩子不能死,他还那么小,还未见过这个世界,是她和大武的第一个孩子,不能有事。
金毓道:“我会帮你的,但最终还得你自己努力,听我的,咱们深呼吸,对对对,就是这样子,呼吸,吐气,再呼吸,吐气,用力,一二三,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