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白雪身段似一池春水,鸦青色面具遮了脸,瞧不出他的意图,倒是白釉般的细颈泄出几分娇弱。
他轻声问:
“大人,可有听见奴的话?”
肆白雪似乎感受到了婴宁对他上下打量的视线,面具后的声音颤颤,他仿佛再次鼓起勇气:“大人?”
眨眼间,肆白雪感到他脖颈一紧。
他并未流露出一丝的恼意,反而是惊吓的想要挣脱困住脖颈处的藤蔓,纤细的长颈在撞碰到尖锐的细刺时,这只小孔雀忍不住倒吸了几口冷气。
随后,肆白雪听到了沙哑的声音:
“你知道下面是什么吗?”
婴宁没什么顾忌,走到了肆白雪的身旁,她用苍老的手指撑起了鸦青色面具,逼着他扬起了脖颈。
他收起了身上的气息,让自己显得格外无害。
“知道。”
“哦?是什么?”
小孔雀被逼出了哭腔嗓音,白釉细颈上被藤蔓勾勒出一圈红痕:“奴知道,深崖下有一处秘境,那秘境之中锁着一件神器。”
“既然知道,那你为何帮我?”
肆白雪不再挣脱,他自嘲着开口:“隐山已有出世之意,我这般小妖,倘若妖界再次掀起大战,我不过是沦为车前卒,阶下囚。”
“即便侥幸,也只配成为那些大人物的脚下宠物。”
“一个奴隶,自是不愿掺合进妖界的纷争。”
“大人既非妖界之人,想来应是有容身之所给我吧。”肆白雪刻意展示了身为奴隶的身不由己,他转头黯然,细腰微弯,衣襟处难免松垮了不少。
细颈之下,悄然望去,诱人无限遐想。
“所以,你的意思是。”
“愿为我身下臣?”婴宁用指腹碰了碰那些红痕,这种暧昧不清的话语和动作,使得对方眉梢微动。
戏已演到此处,肆白雪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他微微扬起嘴角:
“奴愿意。”
她的指腹并未离开自己的脖颈,而肆白雪在感受着婴宁的触碰的时候,而那种让他心悸的感觉再一次包裹住了他。
而同一时刻,深崖秘境之处万丈火海。
秘境之中,冥界灵力倒有几分克制炙热的功效,即便如此,在婴宁身后的小孔雀也是早已虚弱不已。
婴宁见他外衫已褪,脖间大汗淋漓,“我可为你在此处设下结界,再往里恐怕你的身子是受不得了。”
“奴既跟着大人,自然不愿跟大人分开。”肆白雪拂去额间的汗珠,气若游丝的开口。
“我曾在十三族落听闻,这秘境深处的神器,乃是上古传承下来的,但是这千百年来从未有人能够驱使。”
“倒是浪费了一件宝贝。”婴宁望着秘境中的火焰。
“大人也是为了它而来的吧。”肆白雪柔声道,可下一刻他像是虚脱了,身下没有踩稳,差点摔进一片火焰之中。
他被婴宁一把拽了回来,竟伺机倚在了她臂膀之处。
“咳咳。”
“真是麻烦大人了。”他的身段极软,隔着鸦青色面具,只瞧的见他一双春水瞳孔。
肆白雪黏在婴宁的身上,一路上并未老实,他本是倚在婴宁身上,当她解除周身鬼气后,便几乎半个身子都缠了上去。
他的下巴抵在婴宁的脖颈处,冰冷的面具贴在她的耳侧,绮靡浮华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侧:“大人的身上好像有一阵冷意。”
“奴贴着大人,仿佛真没有那么难受了。”
这哪里是什么受尽苦楚的小奴隶,恐怕只要他想,这隐山什么大人物不都得拜倒在他的百般柔情之下。
就连婴宁此时一副老朽的模样,肆白雪都下得去手,说这只小孔雀心里没打什么算盘,她是不信的。
她看破没说破:“这一路倒是辛苦你了。”
“你这副身子,去了冥界,恐怕没什么好处。”
“冥界,可对妖族修炼无益呢。”
肆白雪倒是不在意:“奴既跟着大人,自然是大人护着我。”
“怎得,大人不愿?”
他娇嗔一句,半垂到腰侧的墨发仿佛数不尽的情丝,翎翠袍黏着一抹雾色,映着鸦青色的面具也少了几分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