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站在路边的少女,眼神坚韧:
“我自己在意。”
“而你,又跟那些人有什么区别呢?”
裴与卿与那些逼迫着、威胁着、让她不得不向暴力屈服的人,明明本质就是一样的。
裴与卿听到她的话后,心头一颤,忽然觉得有些事情似乎不是可以按照他的想法能够解决的。
他拽住婴宁的手臂,却直接被另一个人拦下了。
“裴先生,请不要对我的队员动手动脚。”原野情形不对,立刻下车护下了婴宁。
即便他不清楚两人之间是如何认识的,但是还是依稀感觉到了两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息。
裴与卿看着原野,视线冷了下来。
“你的队员?”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已经退出俱乐部了。”
“怎么?”
“俱乐部老板就不能找前队员说说话吗?”裴与卿的语气并不友好。
这个叫原野的人,已经是第二次掺合进自己和她之间的事情了。
原野没有说话,倒是依旧把婴宁护在身后。
裴与卿再生气,自然也看出来面前之人的神情,他对婴宁的视线中夹杂着愧疚,和并未掩饰的爱意
原来如此
又不是自己一个人喜欢她。
膨胀的贪欲,一瞬间充斥了裴与卿的脑海。
真是讽刺
这些日子以来,因为她不在自己身旁,他从未睡过一个好觉,甚至安眠药的剂量也早就达到了极限。
他的精神早就脆弱不堪了。
而她为什么
就从不愿关心他呢?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恐惧、不确定性、危险感而那么想要将一个人绑在身旁,仿佛害怕失去的胆小鬼,手段相当不齿。
果然,还是让她想要逃离了。
裴与卿的视线从原野的脸上掠到了他身后的少女容貌上,话语低沉:
“尤婴宁。”
“到我这边来。“
这是他最后的救助。
但他看到了婴宁的眼神,那是一种从未将他放在视线之中的漠然与清冷,而她只是轻轻一瞥,就让他的精神彻底溃散。
贪欲吞噬了他,而那种处于清醒和梦境的感觉再一次将他拉进了深渊中。
以至于
让他忘记了他之后做了什么。
城郊,复式小别墅。
许久尚未打理的藤蔓让整座建筑有些萧条感,记忆灰尘早已坠落于庄园的窗户旁,它们安静的看着曾经主人家的长子。
它们窃窃私语着,像是许久未见。
摇曳的门牌上,依稀可以辨认出裴宅的字样。
一阵紧凑的脚步声最终停在了二楼,而男人轻轻拧动了门把手。
“宁宁。”
裴与卿的眼神不再是往日的样子,反而有深不见底的暗流涌动。
“你今天喝了一杯水,看了三本书,走了156步。”
“比昨天多吃一片面包。”
他笑道,又说出了令人绝望的话:
“你又试图从窗户逃出去,失败。”
“去楼梯下的储物间找工具,失败。”
“从后门跑到花园里,却迷路了。”
裴与卿坐在床沿,安静了一会儿,他又自言自语道:
“我都已经告诉你了,这个房子所有的地方都有监控,因为在很多年前,这里就是我的家。”
“大家总是把我关在这里,生怕我出去惹什么乱子。”
“不过我知道,他们不过是想要裴家的家产,作为继承人的我,已经碍了他们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