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檀窗闭上,雪色尾羽的白鸽便冲向苍茫的天际。
“六皇子走走走,去比划比划啊!”
几名士兵见到身到苍色身影时,都皆是热情昂然的问候着。
燕景胥因朝中太子之事,便暂时避开了皇城,来到了百里外的一处军营,虽明面上说着于军营中锻炼,但是谁不知道孙皇后是想让自己的小儿子逃离皇城的风波。
太子已经惹了陛下大怒,此时燕景胥便不可再出任何的差错。
好在军营中都是平民之子,见燕景胥的性子随和,哪里会考虑什么皇城权势之争的事情?
燕景胥便在军营中度过了一段平和的日子。
“你们去吧。”燕景胥摆摆手,却没有往日的随性,反而是神色有些凝重。
几人见他心情并不好,也并未再邀请他,而是直接离去。
燕景胥离开了军营处,去了附近的街市,左转右转走进了一条破旧凄凉的街巷。
他停在了木门前,轻轻的敲了三下门,静心等待着。
近日宫中来信,有几位朝官为皇兄求情,说太子殿下乃是忠厚之辈,定然不会做出那番结党营私的事情。
却没想到,父皇竟然有人给皇兄求情而大发雷霆
木门轻轻一推,隔着细细的门缝似乎有一双浑浊的眼睛,确定了他的身份后,随后一只苍老的手伸了出来:“你的信。”
燕景胥接过后,木门又立刻的关上了。
他走远了几步,才拆开信。
片刻之后。
燕景胥的眉目寒光大显,随后逐渐用修长的将信纸揉作一团,眸底皆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本应是燕启臻前来送药的日子,今日却未曾见药,而是四皇子府差人送了一纸邀约。
待到婴宁前往菘林亭的时候,那一袭云雾身影已经等候多时了。
水墨云雾缭绕,缠上了他眉目间的一许柔情。
他玉色的指尖轻点石桌,垂眸时却有期盼的神态。
燕启臻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才缓缓的抬眸:“你来了。”
“四殿下好心情,本宫又怎么能不来?”
“拿阿褚的身体威胁本宫了?”婴宁的一句话,却让燕启臻神态未变。
他以白褚宁的汤药为契机,不过就是今日想见她一面。
“药呢?”她声音有些冷然。
“莫要着急,药我自然带来了。”
燕启臻直接回答问题,而是轻轻的给她倒了一盏茶:
“这茶乃是我幼时最爱。”
“今日便拿来了出来。”
盏上的茶香并不浓郁,茶叶粗糙,看样子只不过是一盏普通的茶。
莫要说皇宫,甚至一些品级不高的臣子家中也难见这般茶。
这盏茶,只能谈得上是下人喝的。
燕启臻见她执手举盏,小饮了一口并未有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