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褚宁闻言,清澈凤眸轻松一笑:“阿褚这般鲁莽,便是因为从小有皇姐护着。”
“倘若没有皇姐相护,想必阿褚此时已经一具白骨。”
白褚宁谈到如此,竟也没有后怕,反而是笑意盈盈的冲婴宁撒着娇:“不过,若是没有皇姐,阿褚也不愿活了。”
却被对面女子重重的点了眉心,有些气意:“莫要说这般胡话。”
“阿褚并非是说胡话,皇姐是因为阿褚才得罪了白璃嵘。”
白褚宁直接说出了西域皇帝的名讳。
“如果不是阿褚”他垂眸,异域少年郎眼底隐藏着不甘心和痛惜。、
如果不是他
想必皇姐不会得罪白璃嵘,便不会被逼着远走西域,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旻朝皇城。
“白璃嵘并非良善之辈,我与他非一路之人。”婴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缓缓的开口。
白褚宁闻言,脸色才好转了不少。
“他那般的人,确实不配与皇姐相提并论。”
而此时,隐藏在院中树影后之人,听到两人的交谈后,一时之间也有些困惑。
燕朝霁忽然想起来,上一次婴宁便说西域皇帝——白璃嵘并不愿她过的好。
而非是不喜她。
此中玄妙,耐人寻味。
当时燕朝霁便觉得蹊跷,此时听到白褚宁的话,又回想到那一日她的话中有些古怪。
她因为白褚宁得罪了白璃嵘?
他,却似乎再一次有些看不透她了。
他次次觉得她的新面貌便是最真实的样子,可她又会展示出另一般模样,骤然让人捉摸不透。
燕朝霁深知,皇族之人能够存活之人,都并非是良善之人。
甚至一些无害之人,也不过是覆了一层至纯至真的虚伪面具,才取得了免于虐杀的命运。
他细细的观察着两人相处交谈的场景,燕朝霁知道自己必须承认,她与白褚宁的相处不像是道貌岸然的皇室关系,而是更像是寻常人家的长姐和幼弟。
她会柔声的教导着幼弟的下一步棋子,该如何下。
又会在白褚宁鲁莽之时,厉声劝阻。
她是真切关怀着白褚宁的,即便是身处于异国,她轻声教导的话中也蕴含着几句帝王之道。
即便此时仿佛是她护着白褚宁,但是她却并未束缚白褚宁的翅膀,似乎期盼着有朝一日他能翱翔天际。
燕朝霁难免的听入了神,院中都是她的声音:
“阿褚,为上位者。对方乃是苦苦相逼之人,便可退三步。”
“一步,念对方的功绩。”
“两步,念对方的恩情。”
“三步,念对方的未来助力。”
“三步之后,倘若对方仍不留情,便是想要逼迫自己入绝路。”
“那时候,便可以斩断一切,莫要再留慈悲之心了。”燕朝霁听到她幽声的开口说道,话语声有些警惕心。
几局之后,白褚宁才离开了院子。
燕朝霁看着石桌旁的女子指尖依旧执着一子,凤眸独垂时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刚想从树影中走出来。
便闻得一道凌厉的暗器声!
燕朝霁瞬息便抬手挡下,才发现这“暗器”竟然是一枚黑子?
顿时,娇笑的女声传来:“我怎么不知”
“摄政王还有听墙角的爱好?”
燕朝霁抬眸,正好沉溺于一片浓墨深潭中,他将那一枚黑子揉入了掌心中,才从树后走了出来,也顺着的她的话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