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柳老夫人便忍不住后怕,随即低声吩咐道:“将这院门关起来,从现在起,一个人也不许离开院门!”
主母中毒的消息不能走漏出去,还要好好查清楚,到底是这院子里谁胆大包天!
那头去请柳天成的妈妈也回来了,柳天成一进院子中,便瞧见柳老夫人十分难看的脸色。
屋里的丫鬟婆子们跪了一地,纷纷说清楚自己昨日与今日都负责做了哪些活计,屋里的枣泥糕要哪些人沾过手。
可谁想,最后问来问去,这枣泥糕是洛绾绾身边的宋妈妈亲手做的,也是宋妈妈端进屋给的夫人,中间并未假手他人。
宋妈妈跪在地上,鼻涕眼泪哭了一大把,喊到:“我冤枉啊老夫人!奴婢打小便跟在夫人身边,又随着夫人陪嫁过来,谁害夫人奴婢也不会啊!”
是了,宋妈妈是洛绾绾的陪嫁丫头,一路从洛家跟过来的。
更是洛绾绾的心腹,又怎么会去害洛绾绾呢?
她完全没有害洛绾绾的理由啊。
柳天成进门,瞧见的便是宋妈妈跪在地上,同老夫人辩解的场面。
而他的夫人洛绾绾躺在床上,这么短短一天的功夫,便似乎已经病的不省人事,没了声息,也听不见外面闹出的动静了。
柳明汐这时命人去抓药煎药,将秦神医送走后也回到了院子中,瞧见这一幕轻声道:“祖母,宋妈妈对母亲忠心耿耿,而且这毒药就下在枣泥糕中,如此明显,怎么会是宋妈妈所为?”
柳天成缓步到洛绾绾的床前,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脸色苍白的模样,心头生出一抹愠怒来:“既然不是她,那能是谁?这期间无他人碰过枣泥糕!还能是有人隔空将毒药下进去的不成!?”
近来柳家发生了太多事,让柳天成这个一家之主心中多了些暴躁,眼下更是连自己的正妻都被人毒害,府中岂不是要翻了天!?
柳明汐面不改色,眼中藏着一些母亲被毒害的怒意,但声音却很是平静理智:“父亲,眼下发火并无用处,若真是宋妈妈毒害母亲,我们自然要处置宋妈妈。可是宋妈妈到底有什么理由要害母亲呢?难道母亲没了,她能好过?母亲是她的靠山,没了母亲这府中还要她的容身之地吗?”
宋妈妈目光希冀的望着柳明汐。
柳天成知道柳明汐说的对,但眉头并未展开。
柳明汐思索半晌后问道:“宋妈妈,这枣泥糕的枣泥,可是你亲自做的?期间一直守着,没有让他人沾手?”
宋妈妈摇头:“这枣泥也是奴婢亲手做的,但是红枣奴婢让红梅那丫头帮着泡,后面蒸枣泥要些时辰,奴婢并未在那守着,而是去夫人跟前伺候了。”
如此一来,只要这期间进过小厨房的,都有可能给这枣泥糕里下毒。
柳明汐冷笑着问:“既然如此,这下毒之人,十之八九应当是在这期间进厨房的人中。方才秦神医说的话大家也听见了,毒是下在枣泥馅中的。谁在昨日进过小厨房,都老老实实站出来,将你们何时进去的,进去做了什么都一一说清楚。”
屋里跪着的丫鬟们,有四人都往前膝行一小段距离,垂首一一答话:“奴婢、奴婢昨日是晨间去的小厨房,为夫人端早膳。那时,宋妈妈应当还未做枣泥糕。”
“奴婢也是在晨间,为夫人做早膳才进的小厨房。”
“奴婢是在夫人用完早膳后,收拾东西进的小厨房。”
说话的人是宋妈妈先前说的那红梅,她颤着嗓音道:“而后,奴婢、奴婢应宋妈妈的吩咐清洗了枣子,搁在篮子中便离开了,再没有进去过。”
“奴婢是申时一刻,进小厨房为大小姐做药膳,而后便送药膳去了小姐院子中。”
“奴婢是晚膳时……”
竟然齐齐避开了。
宋妈妈做那枣泥糕的时候,并非是用膳的时辰,小厨房没什么人会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