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世家来说,乍一看,是一件好事。
毕竟他们家底摆在那,女子读书,他们能提供更多的学习资源。
可…
他们这些世家一点都不想看到这一幕,在他们眼中,女子是一种资源,一种…用来巩固各家关系、用来交好那些寒门出身、心向世家的优秀学子。
她们去科举了。
那这部分的空缺,谁来当?
最关键的是,这件事一定是那位正阳公喜闻乐见的,他一定会掺和进来,然后整件事的走向,就会向着世家越发不能控制的方向而去。
正阳公想看到的,他们一定要竭尽全力地去阻止。
“房公倒是大方,可女子为官,这…男女有别该如何处置?”王珪冷笑一声,“若其他女子也要为官,如何处置?”
“今日女子为官,他日岂不是就要立女子为帝了?”
他这话有些诛心。
女子为帝,那自然说的是公主,可…若公主成了皇帝,日后生出来的孩子接手皇位,那这皇室究竟是算李唐,还是算驸马的?
李世民没有任何反应。
房玄龄面色不改:“此事能相提并论?王尚书倒是胡搅蛮缠了。”
“为官就是为官。”
“此时说这种话,难不成王尚书便有子桓、子上之心?”
子桓是曹丕、子上是司马昭。
王珪脸色一变:“休要血口喷人。”
“究竟是谁先血口喷人的?”房玄龄瞪了回去。
两个加一起一百多的小老头,眼看着就要打起来,程咬金走出武将队列,站在房玄龄身边,握紧了拳头。
“卢国公何意?”王珪向后退了两步。
程咬金捏着自己拳头,发出几声清脆咔吧声响:“那边站乏了,换个位置。”
“我提醒王尚书一句。”尉迟敬德叹了口气,一脸真诚,“这正阳公…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可脾气躁得很。”
“那紫檀木棍,还是我借给正阳公的。”
“现在就在兵部墙上插着,我试了好多次,就是把棍子凿出一个小孔,绑上绳子,用两匹田马都没能拉出来。”
“我倒是看开了,便留在兵部,做个警醒也好。”
“你说,是也不是?”
王珪冷笑一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便是正阳公打上朝堂,在陛下面前亲手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打死!”
“女子为官之事,也休想让老夫松口!”
“如此荒唐,丢我大唐的脸面!”
朝堂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这一句话,就像是个开战信号,朝堂上七嘴八舌,都开始吵了起来,那些不打算掺和进来的,把脑袋一缩,藏到柱子后面。
甚至…
有胆大的,从怀里掏出扑克,就地打了起来。
早在昨天放榜,看到尹露露榜眼的时候,他们就猜想到了可能会有这样的一幕,早做了准备。
程咬金一边骂着,一边就瞥见了那些人。
同房玄龄招呼了一声,要是打起来再喊他,猫腰踮脚,就走过去一起打扑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