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玩意。”
尉迟敬德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坐上火车,奔赴长安。
第二天夜里。
尉迟府门的门吏见着尉迟敬德,被吓了一跳,慌忙迎上去:“大郎今日怎突然回府……”
他的话还没说完。
尉迟敬德就挥了挥手,冷声道:“宝琪何在?”
门吏顿了下:“二郎君出去同友人吃酒去了。”
对主人的称呼是大郎,而对主人孩子的称呼,便用上了“郎君”这个更显年轻一些的称呼。
尉迟敬德呵笑了一声:“去把他给我找回来。”
门吏点点头,招呼了门房里的另外一位小厮,让他来顶替自己,而后便直奔平康坊而去,自家郎君,除了这,也不会去其他地方。
不多一会。
尉迟宝琪有些狼狈地出现书房,战战兢兢地站着,垂着脑袋。
“你最近是长本事了。”尉迟敬德看着他,眼神平静,只是…放在桌子上,如小腿一般粗细的棍子,让屋子里的氛围变得没那么平静起来。
尉迟宝琪不敢说话。
尉迟敬德点了点桌子:“你竟然敢做起倒卖枪械的事了,若不是宝琳调查了出来,连我都被你瞒在鼓里。”
自己那个哥哥!
尉迟宝琪咬了咬牙,有些愤恨,他开口道:“父亲,孩儿也是为我尉迟家考量……”
“呸,考量你娘…”尉迟敬德张口就骂,只是骂到一半,觉得无论怎么骂都有些不对,他摆了摆手,迟疑了片刻,接着骂道:“考量什么考量?”
“把尉迟家,把老子这几十年打拼下来的家业往火坑里送?”
尉迟宝琪有些不甘:“父亲,又不止我尉迟一家。”
尉迟敬德一瞪眼:“那又如何?老子就是不干这个糟心的事。”
“你也不想想,这事是朝廷能容得下的?”
“今日起,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断了关系,我听说你还在插手周侍郎的事?”
“也不容你那鸟蛋大的脑子想想,周侍郎同正阳公是什么关系,你在那要挟人,倒是显得你本事了?”
“明日我去觐见陛下,调你来夏州,他娘的,几年不在我眼前,尽闯出这些糟心窝子的事。”
尉迟宝琪很不服气:“父亲,只是一个正阳公罢了,我们……”
“只是?”
尉迟敬德被气笑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操起木棍:“什么叫只是,弱冠之年本事就比你爹还大。”
“这种人老子都不敢招惹,你胆子比老子还大?”
尉迟宝琪有些想认,但他不敢。
“明天,去给正阳公赔礼道歉。”尉迟敬德一横眼,继续吩咐起来。
尉迟宝琪倔强得很,脑袋一偏:“我不。”
尉迟敬德挥舞着棍子,一敲桌子:“这个家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了?”
尉迟宝琪依旧倔强着,他太不甘心了,他觉得自己明明已经遇着最好的机会,明明离把周小三拉拢过来只有一步之遥。
可自己父亲回来,把一切都毁了。
尉迟敬德一眼就看出自己儿子的心思,他向来是不宠溺孩子,信奉不经历磨炼,是无法成长的。
于是,握着木棍就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