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能太多人知晓。”
这里的“太多人”,其实原句里是“其他人”,但杜姓官员也想知道,反正李孝恭已经薨了,总不能李孝恭从棺材里蹦出来揍他吧。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看向大夫。
大夫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李尚书是…同舞女鱼水之欢时,一时犯了真心痛,未能救得回来。”
所谓真心痛,指的就是心脏病。
《黄帝内经》中,就有写过“真心痛,手足青至节,心痛甚,旦发夕互,夕发旦死”,几乎是一种难以治疗的急病。
“真是此病?”长孙无忌有些疑虑,不敢全信。
大夫点头,神色认真:“确是如此。”
李道宗和杜姓官员,则是脸上流转过一丝满足,怪不得刚才这位大夫支支吾吾,死于什么病不重要,可死的方式和场合太怪了一些。
长孙无忌依旧觉得蹊跷。
若是寻常也就算了。
怎么正阳公说过那一番话后一个月多,李孝恭就这么巧合地犯了真心痛。
他招了招手,吩咐侍卫,又去多请了几位大夫过来。
逐一检查。
每个大夫虽然说辞不同,但最终的结果一样,都判定李孝恭是死于真心痛,至于中毒…他们没在李孝恭的身上看到任何中毒的迹象。
不是中毒。
长孙无忌眉头更加拧巴起来,这证明自己刚才的那个猜测都是假的。
这可并没让他的心情好起来。
周小三没去吊唁,虽然有些不合礼法,但他和李孝恭关系不好,只要不在葬礼上蹦迪、庆祝,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直奔同福食肆而来。
内心里的震惊和惶恐,是无以言喻的。
“大郎,大郎。”周小三刚一进门,看见尹煊在桌子旁辅导着尹露露的算数、物理,就直接嚷嚷了起来,“有大事发生了。”
尹煊瞥了他一眼:“慌慌张张的,什么大事?”
不等周小三回答,他微微一顿:“是李孝恭死了?”
周小三木然地点头:“是,大郎早就有所预料了?”
尹煊呵笑了一声。
周小三又木然地点头:“也对…大郎您一个月前就说了。”
还留在食肆里的这些食客们,打起十二分精神。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这又出什么大事了?
李孝恭这个人他们知道啊,那个礼部尚书,还有就是黑名单上唯一一个画上了红圈的名字。
他竟然死了?哦…正阳公能这么说,他们只能说是“薨”了。
周小三看了一眼尹煊。
尹煊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周小三知道这些事是能说出去的,他犹豫了下,考虑了下措辞。像是案件详情是不能说的,这些得省略过去。
“前些日子,这位李尚书同大郎起了一些争执,当时那位李尚书吃了狼心豹子胆,敢威胁起了大郎。”
“大郎就同李尚书说,冲撞了我,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于是乎…结果你们就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