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仁懦”的评价,还真是没有错。
但…
自己这个儿子虽然这么说,可这种气氛不能容许下来,他不想再看到这样的事,哪怕未来的太子储君之位真是李泰的。
也不能让他如此放肆。
还是要敲打敲打。
趁着夜色深重,李世民把李泰给唤了过来,等到他月色都已经偏西,离朝会都没多少时间了。
“父皇。”李泰恭恭敬敬地问候。
李世民摆了摆手,直接开门见山:“你…前些日子,深夜去找为善了?”
李泰心里咯噔一下,眼里微不可查有一道凶光掠过。
这道凶光被李世民捕捉到。
李泰深吸了口气:“父皇,孩儿只是见为善读书辛勤,所以过去慰问了他一番,那些流言蜚语都是假的。”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心里就叫遭一声。
完了,自己有些慌了。
李世民轻咦一声,一挑眉毛:“哦?是哪些流言蜚语?”
李泰顿了一下,深吸了口气:“左右不过是一些传闻,我深夜去威胁为善放弃太子储位的事。”
“朕有说是这些流言蜚语么?”李世民冷笑一声,坐直了身子,即便一夜没睡,他的双眼也依旧聚精会神。
李泰一顿。
李世民摆了摆手:“朕再给你个机会。”
李泰跪了下来,点了点头,干净利落地认错:“孩儿知错了,那天晚上孩儿的确情迷意乱,对为善说了不该说的话。”
李世民迟缓地一点头:“哦…原来是真有此事了。”
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可真的从李泰嘴里听说到了这个事实,还是让他有些失望——他多少是抱着一丝不太切实际的念头,也许这件事真的就像李治说得那样,是兄弟和睦吗?
只是李治胆子小,所以表现得慌张了些。
但李泰嘴里说出来的事实…让这个念头彻底成了空想。
“惠褒啊…你为何要做出来这种事?”李世民叹了口气,语气也变得幽怨了起来。
李泰一顿,咬了咬牙,坚定地说道:“孩儿认为…太子之位非孩儿莫属,从身份上而言,孩儿是当今嫡子中最年长的。”
“从才学上来说,也并没人能比得上孩儿的。”
“况且……”
说着,李泰顿了一下,有些迟疑,但还是坚定地说了出来:“论同正阳公的关系,孩儿也只是比为善差了一些。”
“除了孩儿,还能有谁?”
李世民点了点头:“你这些话说得在理,但你可知道…刚才朕把为善唤来,他同朕说了些什么吗?”
左右不过是一些告状的话罢了。
李泰眯起眼,又是一抹凶光掠过。
李世民语气沉重:“他说了和你一样的话,他也觉得你是太子储君之位的不二人选。”
李泰一愣,有些惊讶,他愕然地抬起头,满眼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怎么可能……
竟不是告状,而是帮自己说话。
可…如果不是他告状,父皇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李世民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朝着李泰走来,“可你深夜妄闯皇城,威胁胞弟的事…就连同福食肆的那些读书人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