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啐了一口。
好家伙,还是不准自己吃白食是么。
他忿忿不平,点了几个大菜,一旁的魏征和李靖搓了搓手,这个菜量,他们俩就不用点菜了。
点完之后,李渊大手一挥,指向魏征:“今天玄成老头请客。”
魏征一愣,大骂起来:“凭什么我请客。”
“你赢得最多!”李渊骂了回去。
今天牌桌上,虽然他是胡牌次数最多的,但赢得真不多,最后两把,魏征把他赢了个倾家荡产——盘子里的栗子都没了,还掏钱又补了一批,才把这个栗子给还上。
魏征撇了撇嘴,自认吃亏,摆摆手,让侍女付钱。
没办法,他们三个小老头中,他是最有钱的那个,李靖也好、李渊也好,和他比起来那可太穷了。
几个小老头骂骂咧咧。
朝廷因为波斯的事,忙碌起来。
尹煊也在琢磨着,在波斯开分店的事,现在不太合适,毕竟还在打仗,不好去收割…不是,是不太好招揽客人。
而魏王李泰,却越发的愁眉苦脸。他这段时间,都瘦了好几斤。
尹煊成了秦国公,这…意味着,就是自己父亲都认可了,这是一个在地位上,远超朝堂上任何一个人的存在。
对那些朝堂大臣们来说,尹煊处于一个“是爹又不是爹”的状态,从事实上来说,尹煊就是他们的“爹”,但只要这个“爹”他不操心朝堂的事,不对朝廷指手画脚,那他就不是爹。
可对李泰来说,不管尹煊操心不操心朝堂的事,只要自己那个弟弟还要参加科举,还要同尹露露走得近,那尹煊何止是他爹……
他是恨不得把尹煊给供起来。
朝堂都认为他就是下一任太子,接任皇位没有任何问题。
但他自己心里是最清楚的。
什么最有希望,那都是放屁,能不能成为太子,那是要看有决定权的人——现在在皇位这件事上,有决定权的人是哪些?
自己父皇是一个,然后就是正阳公,像是长孙无忌、房玄龄这种人,勉强算是有半个决议权。
可自己父皇现在态度很不明朗,模糊得很。
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也就是尹煊了。
可是那位…现在是偏向于自己弟弟的,也不知道自己那个愚笨的弟弟,究竟是使了什么法术,竟然能得到正阳公的肯定。
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不过房玄龄他们是知道的,所以…他们也并不是很站在李泰这边。
李泰很清楚一点,如果自己想要成为太子,只有一道难关立在自己面前,只要克服了这道难关,那自己就能完成目的。
正阳公……
现在已经入秋了,再半年的时间,就是又一轮新的春闱,如果今年让自己那个弟弟科举及第,那自己可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了。
时间紧迫。
处理完工部的事,他换上便衣出门,在食肆安安分分的吃了晚饭、吃了夜宵,一直等到营业结束,李泰依旧没有离开。
尹煊瞥了他一眼。
李泰见四下无人,狄仁杰他们都很知趣的到二楼去打扫卫生了,他走了上来,朝着尹煊拱了拱手:“学生有一事想要请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