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正渴着,就有人把水杯给送到了自己面前?
“点好人马,带上一百骑,我们去见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商贾。”局巴东岱把碗里剩下的酒水饮尽,站起身来,冷笑一声,挥了挥马鞭。
帐内的其他人哄笑起来。
“攀附上大唐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吗?”
“说起来,他也不过是大唐的一条狗罢了。”
“去去,大唐不要他这条狗的。”
一群人笑得就更大声了起来。
他们策马,跑了两天,才到矿场门口。
局巴东岱看着热火朝天的矿场,有些惊讶:“私采还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胆子还真的不小。”
“给我冲了。”
他一挥马鞭,不打算给这个名震吐蕃的商贾任何面子,先揍了把肚子里这口气给出了再说。
这群人刚冲到矿场门口。
就见着从矿场里丢出来一个香瓜似的东西,只是…抛掷这东西的人似乎没什么力气,离他们几人都还有五六丈的距离。
落地后滚了两圈,猛地炸开,轰隆一声。
马匹受到惊讶,嘶吼一声,开始乱窜,局巴东岱安抚了好久,才把自己胯下的马给安抚下来。
抬起头,看向矿场里,眼神有些惊疑不定。
方才…那炸开的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像大唐的天雷,难道…大唐的手已经伸到这里来了?
矿场内。
格勒尼玛朝着凤巢来的那位读书人拱手道谢:“多谢先生出手相助。”
那读书人没说话,只是竖起了一根手指。
格勒尼玛嘴角抽搐,点点头,应了下来:“这一贯唐钱自然是少不了先生的。”
读书人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读起了书。
那手雷,是他离开凤巢之时,武珝差人给他的三个试爆雷,只有点燃火药爆炸的威力,并没有填充破片一类的东西。
其作用,也是为了表明身份。
你可以睁眼说瞎话,说这人是假扮的大唐人,可…总不能视手雷于无物。
格勒尼玛深吸了几口气,壮着胆子从矿场里走了出来。
心里给自己暗示。
“你现在是正阳公的狗,是大唐的狗,不要怕,叫就行了!”
一直走到矿场外,勒马停足的局巴东岱面前,胆气也渐渐起来了,格勒尼玛学做大唐人作揖,问候了一声:“原来是东岱大人当面,不知造访,有何贵干。”
他用的是汉话,礼节也是大唐的礼节。
局巴东岱瞪眼看着格勒尼玛,他听不懂汉话,不知道这人说的什么东西,只是这番大唐人的做派,又让他心里多发了几分怵。
这就是格勒尼玛想要的。
他微微一笑,转而用吐蕃话把刚才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这矿场是你开的,还是大唐人开的?”局巴东岱眯着眼,攥紧了手里的马鞭,问出了他心里最关切的问题。
格勒尼玛点头,伸手指了指自己:“这…自然是我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