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忘了?”那位读书人一挑眉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其他人还是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他叹了口气,念出两句诗。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月上树梢头,人约黄昏后。”
“你们忘了,我们前些日子,不还办了一场品鉴这两首诗的酒会?”
他这么一提醒,其他人就想了起来。
“嘶,不太可能吧,或许是同名同字,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一个经营着食肆的勋贵,能写出来这种诗?”
那些读书人们向后仰了仰脑袋,一脸的不敢相信。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是有些难以把食肆、勋贵、诗人这三个几乎不可能联系在一起的身份给串联起来、贴在一个人的身上。
孙岁击碎他们最后一点幻想,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这两首诗还真是那位店家写的,我在长安的时候,向人打听店家的事,每次都会被提起。”
咕噜一声。
读书人们吞咽了一口口水,回过头,又看了一眼食肆,里面三个姑娘安安静静、老老实实。
怪不得她们对自己这群人的态度会这么冷漠,论才华他们中还真鲜有人能比得上这两首诗的。
看着这群读书人的脸色,孙岁又开口,在他们心口上扎了一刀:“对了,那位店家我是亲眼见过的,很年轻,而且只是论长相,也比你们出众的多。”
这就很扎心了。
连最后一丝希望的寄托——“这么出彩的人一定长的很难看,说不定就是个满脸麻子的糟老头”都破灭了。
孙岁瞥了他们一眼:“所以你们安分点,那几位姑娘面冷心善,她们要是把这事告诉了那位店家,你觉得你们还能讨得了好?”
不少刚刚心生恶念的人,不由打了个哆嗦。而后连连点头。
孙岁不再理会他们,拨开人群,往外走去。
他现在急着把酒水搬回去。
留在这么一群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一向在门外围观的这群年轻人叹了口气,今日知道了这么一件事,往后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厚着脸皮、候在人家食肆门口了。
有人失落了一会,看向一旁在食肆里吃饭的客人们,幸灾乐祸了起来:“可惜了,平白在这家食肆花了这么多钱。”
他们还只是在门口偷看,没有花一文钱。
可这些客人们,是在食肆里实打实的花销了,这些钱要是在花舫里,恐怕都够换两个姑娘的了。这些都是实打实的付出,而如今,都随着孙岁点开事实,化作流水飘去。
但那群客人们并不沮丧,其中一个人,看着围着自己,幸灾乐祸的小年轻们,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能和那位小娘子拉上最关系最好。”
“不过就算知道所期望的事无望,但也没什么值得可惜的。”
“这家食肆的饭菜,值得这个价钱。”
说着,他又抬脚迈了进去,继续吃着刚才急着出来听八卦,还没吃饭的饭菜。
旁边的人也是附和了起来。
“没错,仅仅是饭菜,对得起这个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