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头牛肯定是不能杀的。
唐律不唐律的都只是玩笑话,尹煊有一百种方法让这两头牛毫无痛苦的“自然”死去,哪怕仵作过来尸检,也查不出任何问题。
关键的是明年开春之后,那两亩地不能荒废。
土豆、番茄什么的都还好说,最关键的是,尹煊想要种一些别的、相对而言,更重要一些的东西。
这两头牛可是家里最重要的劳动力。
尹煊把他们拴在庭院一角,摸了摸它们的角,手感不错,又摸了一遍,把春江楼伙计捎带来的草料喂给它们吃。
“多吃点。”
“肥肥胖胖,不是,是健健康康的才好。”
老牛温顺的很,低头吃草。
食肆里,魏征有些坐不住,像是被激怒了的老牛似的,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他刚一站起身。
李丽质和李淑立马竖起小耳朵,严肃地盯着他,沆瀣一气。
看到魏征匆匆离开,高铁开始收拾起他坐过的桌子,两个小姑娘才松了口气,这个小老头终于走了。
魏征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皇城。
尹煊话留了半截,总不能让自己一个人纠结着。
“他真是这么说的?”李世民挑了挑眉,看着魏征,捋着自己的胡子。
魏征点点头:“臣不敢妄言。”
李世民放下手,把不小心揪下来的几根胡子放在一旁:“你难道不觉得,有可能是店家日后想要当个商贾,然后说出这一番话来的呢?”
魏征顿了一下,而后点点头:“陛下圣明,自然是有这个可能。”
“不过臣以为,若店家真有这个想法,反而是不会同臣说这些了。”
什么是心里话?
藏在心里的才是心里话。
说给别人听、写在日记上、甚至登报面众了,那都不是心里话,打着心里话的幌子,扯上那么一层遮羞布。
一个聪明人要做什么,绝对不可能把自己要做的事说给别人听。
李世民点点头,笑着问道:“那店家可曾说,既然他觉得如今朝堂政策不对,那正确的路是什么样的?”
魏征回道:“店家没说。”
李世民愣了一下,惊讶地看着他。
魏征理直气壮:“店家说那是他的学问,要是想知道的话,臣得拜他为师方才可以习得。”
李世民痛心扼腕:“那你拜他为师就是了,孔子尚且不耻下问。”
魏征更加理直气壮了:“臣是侍中。”
侍中是门下省的最高领导,而门下省的职责,是商议国政、负责审查诏令、签署奏章,是一个审查机构。
再说的简单一些,就是别人提意见,门下省来挑毛病。
魏征这话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像是这种问策的事,轮不到他门下省,也轮不到他这个门下省的最高长官来负责。
向一个有能力的后辈求学,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
可关键是
成了尹煊的徒弟,那就比尹煊矮了一辈,程咬金他们要是乐意和尹煊称兄道弟,他就得挨个叫伯伯。
那群武夫的性子,揍晚辈比吃饭还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