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一沓。
等晚上送走客人,尹煊开始翻阅这些东西。
和他想的一样。
果然啊,想要抓住他们什么致命的弱点,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这三个人不算有多纯白,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小缺点。但这些缺点并不致命,属于那种大家都知道,甚至大家都有,但谁都不会去追究。
要是有人想要借机寻事,意思意思平调、贬官,半年、一年后再重新回来,或是升官。
如果不是派别相争,只是单纯地不对付,或者说这人是二愣子、一根筋,那这个弹劾的人,反倒是会被朝廷排挤。
能留在朝堂上的人,不一定有多聪明,但为人处世这方面绝不会有什么问题。更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做了不该做的事的人,早就被赶了出去,绝对留不下来。
有些可惜。
不过
这些情报已经够了。
不,应该是说,自己在拿到这些情报的时候,就已经赢了。
尹煊翻翻找找,挑着一些内容,针对每一个人都写了一封信,然后走到院子里,抬头看了黝黑的夜色。
快到月中天,看来今晚是睡不了觉了。
助跑一段,二步上墙。
跑酷尹煊是练过一段时间的。
人嘛,总会有几个前女友,带着自己学会一些稀奇古怪的技能。
等到第二天。
马周醒来,发现自己床头多了一封信,心里咯噔一声,迷迷糊糊的睡意,在刹那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信!
哪来的信?
自己从来没有把信件从书房带到卧室的习惯。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这封信,入眼的就是那不同寻常的简化字,是同福食肆那位店家的信。
可为什么这封信会出现在自己床头?
他很确信,自己昨天没有收到任何书信。
是晚上有人偷偷摸摸放在自己床头的?这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黑夜里一家人都已经入睡,有人悄无声息地摸进来,把一封信放在自己床头。
那人和自己的距离,甚至可能比自己和夫人的距离还要更近一些。
说不定他的手就在自己脖子上抚摸过
可自己什么都没察觉。
马周身子有些发热,手开始颤抖,哆哆嗦嗦地把信打开。
信里并非什么威胁的话语。
而是把他前半生,在茌平的那些事都给逐一罗列了出来,当然这些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最后一段文字。
说出了他虽被当今太子拉拢,可却和晋王走得颇近
这一段文字,甚至还用朱笔圈了起来。
深秋的风从门缝里吹了进来,越发让他感受到一股深深的寒意。
知道自己前半生的事,不足为奇。
知道他亲近晋王,这让他忌讳莫深。
马周狠狠吞了一口口水,起身穿衣,差遣仆人去往刘洎、常何家中打探。
他现在清楚,为什么昨天自己会有那种违和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