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
他可是听人说起过,如果妖妇袁氏的案子他没能破了,陛下甚至是想要砍了他脑袋的,单从这一点上来说,那位店家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堂堂县令,最终还要仰仗一位白衣。
杨纂重重叹了口气。
等何姓男子赶到同福食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食肆里的客人不少,他刚一进门,扑面而来的食物香气,让他有了一种终于回到家的感觉。
高铁迎上来:“客人,您吃点什么?”
何姓男子大手一摆:“某是来找店家的。”
听到动静的尹煊抬起头,看向何姓男子,不由笑了笑:“哟,何不良来了,可有日子没见到你。”
对光顾自家食肆前几名的客人,他还是有很深印象的。
何姓男子拱了拱手:“店家,许久不见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尹煊笑眯眯地问道。
一路上何姓男子都焦虑得很,可在看到尹煊这张帅脸的第一眼,他顿时就放松了下来,摇了摇头:“还劳烦店家先给我来一份金镶玉、一份金丝肉,我再慢慢同店家说。”
尹煊点点头。
不多一会,端着菜出来。
何姓男子接连吃了好几口,贫瘠的口腔得到滋润,美味让他这段时间的阴霾一扫而空,长舒了一口气后,才开口说道:“我近日出城,去往灵安里调查一桩案子,可那事蹊跷得很,我有些不解,所以想向店家请教一下。”
尹煊挑了挑眉。
这是把自己当成“狄仁杰”了?
“我不怎么会断案,不过你且说说,我看看能不能给你一些提议。”看在他点了两盘菜的份上,尹煊让他继续说了下去。
何姓男子一边吃着菜,一边把自己在灵安里的见闻详细说了一遍。
尹煊抬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起来:“你是怎么觉得这是一桩命案的?”
何姓男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那陈氏一点都不伤心,脸上也看不到任何愁虑之色,披麻戴孝甚至还有些高兴。”
这一点都不符合常理。
倒不是说必须要伤心,不伤心就是违背礼法的一件事。而是大唐的女子地位虽然不低,但依旧还是依附男子而生。
父母、孩子、丈夫都死了,那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人。
就算再怎么对父母、孩子、丈夫没有感情,觉得他们死了就死了,自己得到了解脱,不用再被他们压迫。
可总要考虑生计的问题,一个女子能养活自己吗?
在长安城里或许可以,但在一个乡里,绝无这个可能,这也是为什么在自家丈夫死了之后,王氏就卷着家当,带着自己孩子来到长安城里。
那些想要欺负寡妇的人不说。
就是耕地、种植,都是一件让人叫苦连天的事,缺的可不是一个劳动力。
男人毕竟是家里的支柱。
说到这,何姓男子顿了一下,压低声音:“而且我有听到传闻,说这女子似乎有与人私通之嫌。”
尹煊挑了挑眉,眼神犀利起来。
旁边几个小姑娘也都凑了过来。
私通,这是罪,而且不是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