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象过这种花会很贵,可他真没想到能这么贵。
一贯。
这还只是一支根系的价格,而不是一株的价格。
吴有道吐了口气,笑得有些勉强:“客人真是豪气。”
幸好昨天自己一群人虽然是喝多了,但依旧还剩着一丝理智,没去问价,否则真的就是自讨没趣了。
他们酒会,一顿不过三四百文钱,还都是一群人抠抠唆唆凑出来的,一贯钱买一支根系,哪怕是他们所有人一起凑钱,都是一笔颇为沉重的负担。
李世民一边吃着菜,一边听吴有道同他说昨天发生的事。
还很有兴致地跟着李丽质一起听尹煊讲课。
明明听不懂,还连连点头,做出一副“原来你说的是这些东西,你小子水平不错嘛”的神情出来。
等到吃完晚饭,才带着自家两个女儿回去。
东宫里。
长孙皇后看着李世民手里捧着的卷轴,轻笑着说道:“陛下不是去食肆了,怎么还捧着画卷回来?”
李世民摇了摇头,走到桌前,把卷轴打开:“这可不是画卷,是同福食肆那店家作的一首诗。”
长孙皇后有些好奇:“那店家还会作诗的?”
李世民大笑起来:“观音婢,你这话说得,那店家要是不会作诗,我才感到惊讶,你看看这诗”
“韵律虽说是差了一些,可这股豪情,天下罕有。”
说着李世民顿了一下:“就是朕作的诗,比他都差了那么一些豪气。”
他作过的诗中,最为出名的莫过于那句“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依旧是没“我花开后百花杀”的这股豪气。
长孙皇后看了好几眼。
作为女人的直觉,她隐约觉得这首诗有些许不对劲的地方,可要真挑哪里不对,她也说不上来。
长孙皇后笑了一声:“婢没见过那位店家,只是常听陛下说起,他要是作出五柳先生那般的诗句,婢还不会惊讶,可”
说着,她微微皱了皱眉头:“他若是有这样的豪气壮志,怎会不愿意入朝为官?”
李世民摇了摇头:“朕还是没问出来,不过倒是清楚他是一个傲气的人,那就好办了,他若是像五柳先生那样,心向田园,朕恐怕就会头疼了。”
长孙皇后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捧起这只卷轴,取下墙上的一幅画,而后将这首诗挂了上去:“婢就恭祝陛下能够驯服这匹野马了。”
李世民激动地搓了搓手。
没有什么是比驯服一匹烈马,能让他更兴奋的事了。
重阳节一过去。
尹露露上学的日子就提上了日程,蒙学所需的那些书,家里都有,也不用再去购买。
今个王氏就带着尹露露去了一趟,奉上束脩,正式入学。
唯一让王氏有些头疼的,是学塾离怀贞坊有些距离,让尹露露一个人去她不放心,可要是天天早起送她王氏有些起不来。
李英姿看着愁眉苦脸的王氏,轻声问道:“王娘子是在担忧什么,露露上学的事吗?”
王氏点点头,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愁处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