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此前联合这一坊的食肆,一同打压同福食肆的罪魁祸首。
别人盯着同福食肆,是为了自家生意。
可他不是。他盯上同福食肆,是为了“酤洒户”的名额,天下粮缺,对酿酒一事,朝廷向来管得是严格。
他申请了数年,一直都没落得这个名额。朝廷大胜突厥,眼瞧着这条政令有些放开,他就能申请下来,可横空出现一家同福食肆,拿走了这个名额,让他一阵眼红。
哪怕自己在整死同福食肆后,也不一定能拿到“酤洒户”的名额,他也不乐意见到同福食肆有这么个资格。
店伙计是一直盯着同福食肆的,见到自家掌柜问话,他开口轻声回道:“掌柜,那家食肆好像生意做起来了。”
掌柜手里动作一顿,眯着眼看着店伙计:“做起来了?如何做起来的?”
“他家还能从别处买着菜,谁卖给他们的?”
对一家食肆而言,最重要的莫过于肉菜。
他们这一坊的食肆联合了起来,给屠夫、菜贩施压,强制要求不准卖菜给同福食肆,否则整个坊市的食肆都不会从他们这买菜。
这又不是后世。
菜贩、屠夫最主要的生意来源就是食肆。
他们也只能应了这个要求,同福食肆的人吃不吃得了饭菜,他们管不着、也管不了,可自己要是卖不出去,那就是真的要饿肚子的。
面对掌柜的问话,店伙计摇了摇头:“我,我也不知是怎么起来的,眼瞧着像是尹家大朗接手了食肆的生意,在外挂了一个什么牌子”
“然后就有了些客人,今天下午甚至还有一辆马车停在他们食肆外哩。”
马车?
掌柜有些惊讶:“你可曾注意到是多少乘就是有多少匹马拉着的?”
马车可不是一般人能坐的。
哪怕唐代不同汉代,没有什么强制性的要求,可一般富贵家庭出门,要么坐牛车、要么坐驴车。
王公贵族坐马车也都恪守着礼仪,什么地位用多少人匹马拉,这都是有明确的规矩。
可以自降,但不能逾越、
店伙计摇了摇头:“我没注意这个,马车旁有几个很凶的汉子看守着,我不敢多看。”
嘶——
掌柜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还有侍卫看守,那可就真的是贵人,就不知是什么等级的贵人。
他有些心惊肉跳。
难不成这几天同福食肆攀附上了什么贵人?
掌柜沉默了一小会,摆了摆手:“找几个生脸,装作客人去同福食肆打听打听消息,让他们多看、多听、多留意。”
店伙计点头应了下来。
生脸好找,去隔壁坊支几个汉子过来就成。
第二天。
尹煊刚开门营业,乌泱泱的,三个人就凑了过来。
一个人还很有礼貌,朝着尹煊作揖:“店家,您这是开门营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