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裹挟着炮仗的气息,掠过了千里之外的碎叶城。
“咻,嘣!”一朵朵在雪中绽放的七色烟花,将碎叶城的除夕推进了新年。
碎叶城里的除夕氛围,比云巅城更加浓烈。
碎叶城城主府大院里,孩子们举着烟火奔跑着,孩子里面,不乏一些“大孩子”乘机放炮,白龙拿出一个一人高的烟花,趁着孩子们不注意点燃,接下来轰隆一声,城主府的天空被银色的火花覆盖,把孩子们吓的四处奔走。
白龙指着孩子们笑,还时不时扔出一个炮仗,玩的不亦乐乎。
“小叔,饭好了,吃饭了!”白画看着天空中的烟花暴雨,赶紧抱着手开始许愿。
“吃年夜饭喽!”白龙点齐孩子们,一个个领进了屋里。
“画画,还在外面干什么呢,快进来!”白龙呼唤了一句,白画急忙进了屋子,只留下最后一颗烟花,将白画的愿望,送上了大雪纷飞的夜空。
言不畏看着窗外远处,城主府上空的烟花,笑了笑,赶忙将餐具送到了餐桌上。
言不畏史无前例的烹饪了八道菜,将餐桌摆的满满当当,辞溪很疑惑的盯着言不畏摆了八道餐具。
“今天有客人?”辞溪用手,在热腾腾的餐桌上,拎了一块牛肉,放在嘴里问道。
“按照家里的习俗,吃团圆饭之前,要先放一挂鞭炮!”言不畏说完,拿出一挂鞭炮,丢给辞溪:“去院里放了!”
辞溪怔了怔,接过鞭炮,双手有些颤抖。
“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迟了菜都凉了!放完赶紧回来吃饭!”言不畏取下身上的围腰,交代道。
辞溪默默的走到门口,就像想起了什么,转身道:“一起!”
言不畏一笑:“走,哥哥带你去放炮!”
两人站在院子里,辞溪点燃鞭炮,劈里啪啦。
兄弟两人,看着地上的电光火石响尽,直到鞭炮散发的浓浓白烟散开,默立的两人才缓缓离开。
团圆饭,是一家人的团圆饭,今天没有客人,只有一家八口人。
言不畏给八个空杯倒满了酒。
“爷爷、父亲、母亲、叔叔、婶娘、姑姑,今天是除夕,吃团圆饭的日子,我和辞溪,敬您们!”言不畏将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辞溪端起酒杯,破天荒的一口饮尽,饮完后,开始疯狂的咳嗽,咳的满脸通红,咳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言不畏看着辞溪咳,指着辞溪笑,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这是言不畏十三年来,第一次直面家人。
全世界,在雪花和烟花的交映下,平和安详的进入了新的一年,只是,有些地方,处处透露着惊险。
一辆不起眼的小货车,缓缓驶入了云巅城南门卡口,执岗的巡卫按照标准流程,拦住小货车,执行检查。
车上 副驾驶,跳下一个高大的男子,拿出一张通行证,交给了例行检查的巡卫,巡卫看了看通行证,对着高大的男子点点头,然后直接放行。
小货车进入了云巅城,顺着南北快速路,一直行驶到银月会所地下停车场停下,一群黑衣人涌了出来,将小货车里面大小十多个黑色箱子,小心而又快速的搬到了银月会所
直到小货车离开,不远处一辆面包车里,走出两个黑衣人,看清楚货物进了银月会所仓库,其中一个黑衣人,拿出对讲机:“总部总部,货物已经进入银月会所,over!”
“不要打草惊蛇,收队!”
“收到!”
两人走上面包车,缓缓驶出了停车场,漫天的大雪,掩埋了角落的阴暗。
远在云月城的谭子期,吃完年夜饭,被父亲拉到房中训完话,终于解放出来,这时电话响起,谭子期回到自己的卧室,才神神秘秘的接通电话。
“货到了?”
“货到了,一切正常!”
“很好!”谭子期挂了电话,长舒一口气,开心极了,立即招来几个狐朋狗友打牌去了。
凌晨五点,云巅城。
轰隆隆。
一声巨响,击碎了云巅城的安宁。
“发生了什么事?”燕嫣然明显感到了震动。
守岁的城主一家,眼中露出惊疑。
叮铃铃,电话铃声同时响起,燕嫣然拿起电话,听完电话里的惨烈,颤抖的手挂上电话,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寰球大厦的顶楼,赌徒们渐入佳境,只有吴少棠,盯着远处的大火,摇晃着红酒杯,张威接完电话,来到吴少棠面前,向吴少棠点点头,吴少棠对着张威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你看,瑞雪兆丰年,今年,是即将收获的一年!”
银河大厦苍穹顶,元公子喝了一口红酒,自语道:“开始了么?”,田园犬透过落地窗,不满的看了看楼下疾驰呼啸的救援车,转身走到了自己觉得舒服的地方,躺下睡觉去了。
十层的银月会所,坍塌了一半,滚滚的烈火,和暴雪对峙。
残忍而惨烈,犹如战场。
断壁残垣间,英勇的消防员,和猛火肉搏,医生、护士、巡卫将一个个伤员,送上了救护车。
银月广场,呼啸的警笛,响彻了云巅城。
清晨,全世界的雪终于停了,当人们还沉浸在新年的海洋中,各大媒体,向世界发出了一则特别消息:
“昨夜凌晨五点,云巅城银月广场,发生了巨大爆炸,死伤不明!”
言不畏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惨烈画面,惋惜间,门被敲响了,言不畏关上电视,自语道:“大年初一,谁会来拜年?”
打开门!
“新年快乐,白画给哥哥拜年啦!”白画莲嘴里吐露着洁白的热气,两个脸蛋红扑扑的,犹如羞答答的玫瑰花,甚是娇艳。
“白家大小姐亲临寒舍,小哥哥这厢有礼了!”言不畏双手抱拳,然后惊喜的将白画牵入房内。
言不畏对着辞溪的卧室方向叫道:“辞溪,还没醒酒呢,还不快来给你嫂嫂拜年!”
不过辞溪的卧室没有任何反应,言不畏好像想起了什么,摸着头,尴尬的对白画道:“嘿嘿,昨天他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