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卿固吓坏了,忙止住了正撒着癔症而四处摆晃的手指。
握在他手里的纤纤素手如柔夷,五指细长而润滑,指盖饱满覆于指尖,竟是一尘不染,干净如素。
“是不是很疼”,公子卿固定了定神,接着柔声哄道:“快了,我们快到了,你再忍忍。”
听着像是安慰人这些话,似是在对赵小五说,也好像是对自己讲。
“阿姊,阿姊,你怎么样?”外间传来小孩子的呼喊声,声调越拔越高,引起门外一阵喧嚣。
成何体统?
哧溜一下子,从外面滑进来一个不丁点儿大的孩子,涕流满面,沙哑着喉咙扑向赵小五。
公子卿固慌慌张张地,忙将拉着赵小五的手放开。
暗自庆幸,得亏没人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呜呜呜,阿姊,你怎么…”
人还没挨到榻边,脖领子已经被守在一侧的公子卿固提起来,拎到另一边。
“你阿姊病着,万不可轻易惊动了,得小心些才是。”
“我阿姊伤的重吗?她会好吗?”婆娑的眼睛里掉出滚滚泪珠。
他不过是一个孩子。
公子卿固把他拉到身边,拿了帕子,替他擦了眼泪,“羞不羞,男子汉还掉泪珠子,没得让你阿姊醒来瞧见,说不得又要嗤笑你。”
小豆子一听阿姊能醒过来,鼻涕裹着眼泪在袖子上使劲擦了擦,“我不哭了,我不哭了,只要我不哭,阿姊是不是就能醒过来。”
举着帕子的手一顿,不知如何答复。
“你陪你阿姊坐一会儿,照看着她些,有什么问题随时招呼一声。”
没等小豆子回答,公子卿固已经自顾自地离开船舱。
船早就有人掌了舵,已经在去往沭阳城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