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是每一个大夫都是那么强的啊!”
红莲见到端木蓉的实力就这个水平,毫不留情的讥笑了几声。
虽然在旁人看来,她和端木蓉实质上是一个锅里吃饭的自己人,但这并不妨碍她嘲笑对方。
红莲公主才不管你这那的,要是换了焰灵姬出糗,她还能笑得更欢乐。
端木蓉对此倒是不气恼——实力不济就是实力不济,没什么好气的,老老实实想法子拖住对手才是要紧事。
而红莲在笑话了端木蓉一句后,并没有因此懈怠,反而准备认真动手了。
对方的实力拉胯归拉胯,她可不会因此就漫不经心,留下什么隐患,毕竟她是来给别人施压,看别人扛压找乐子的,不是让别人看笑话的。
一声娇咤,红莲手中寒光凛凛的玉女剑在空中荡出道道流花,整个人以一种极其优美华丽的姿态攻向端木蓉。
玉女剑法最大的特点就是——华美优雅,观赏性极强,看起来宛如一场典雅的舞蹈,不过危险也就潜藏在这份美丽之下。
这门剑法的上限不算很高(和七剑相比),不过红莲在这上面浸淫这么多年后,总还是有些自己的心得体会了。
用古寻的话说,就是登堂入室,可堪一观了。
相比于外表花里胡哨却被红莲一眼看破的雨花剑法,同样花里胡哨,甚至程度还稍有减弱的玉女剑法,对端木蓉来说就是个大问题了。
这些优雅连绵的剑招背后,究竟哪些是杀招,哪些是虚招,她实在分辨不太出来。
但是,镜湖医仙绝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有些问题她固然勘不破,但是她可以试着开发属于自己的打法,或者说找准自己的优势所在。
既然分不清,索性就不分了,全部视作实招接下来。
玉女剑法,终究不像雨花剑法一样绵延无尽,端木蓉这样一力降十会的蠢办法,竟然意外的奏效了。
尽管这需要她额外的耗费大量的无用功,但是天水心法后劲足啊。
一口真气提起,宛如雨润万物,生生不息,即使是这种蠢办法,端木蓉都可以和红莲耗上一整天,就是累了点,太熬人。
两人交手几十招后,红莲就认清了她们俩之间交手的情况。
可以说她大致复刻了此时雪女和陈和身上的那股难受劲,唯一的区别在于,他们俩的对手,也就是掩日和却邪的感受还不错,而她的对手端木蓉,和她一样难受。
场上六个人大战,四个人处于糟心的状态之中,也是难得一见了。
而此时,一旁的山道崖壁之上,卫庄果如盖聂猜想的那样,就在上面,远远俯视着下方交手的情况。
其他两组姑且不论,卫庄对端木蓉和红莲这一组真的是无话可说。
其中,红莲的玉女剑法花样虽多,缺少爆发手段却是硬伤,这么多年也没改变过,卫庄也没太在意。
可端木蓉这种使蠢劲的操作,属实让他迷惑。
他不是迷惑怎么会有人用这么蠢的办法对敌——江湖上武学修为精深的人才是少数,要说蠢,他见过的蠢货海了去了。
问题是,端木蓉是古寻选中的所有剑主里,最拉胯的一个,而且拉的不是一点点。
这才是他迷惑的地方。
这也很正常,毕竟他又不是古寻,不知道雨花剑主拉胯是常态。
“愚蠢,执拗,天赋平平,向武之心也没有,我越来越好奇,古寻选择她的原因到底什么了。”卫庄冷笑着,用讥讽的语气说道。
站在一旁的墨鸦照例露出礼貌的营业性微笑回应道,“先生,应该自有其考量吧。”
“呵!”卫庄哂笑着说道,“古寻的考量……倒是算个合理的解释了。”
言下之意,是吐槽古寻做事就没章法,爱乱来的特点。
“呵呵……”对于自家老板被好友吐槽这件事,墨鸦机智的笑而不语,直接转移话题道,“按照墨家机关鸟的速度,他们的接应人员应该快到了,卫庄先生觉得是就让现在的状况保持下去,还是再多添几分变数呢?”
卫庄闻言,也暂时放下了diss好友的机会,沉声回道,“先等着。”
墨鸦眉头一挑,自无异议,默默的后退了半步。
………………
短短半炷香的时间过去,山道上的战斗越发的缓和,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无法确保拿下对手,不约而同的全都将目标改为拖延时间。
一方等着卫庄动手,一方等着援兵抵达。
那么,哪一个会先来呢?
答案很简单,也很明确,会一起来。
“小心上方!”一直默默观察着山壁上方的盖聂突然大喝一声,提醒所有人道。
雪女抬头一看,隐隐可见一个方方正正的大箱子从天而降,直愣愣的朝着她这个位置砸了过来。
同一时间,她的对手,却邪也看见了这个箱子。
两人也许都能硬接住这个从天而降的乱入之物,但是这么做无疑是傻子行径,于是两人齐齐向后一个纵跃,让出了这片已经被二人战斗搅的稀烂的空地。
砰!
一声闷响,大箱子重重的砸在地上,掀起一小片烟尘。
旁观众人向它看去,只见此物就是个木制的棕红色大盒子,外边部分区域镶有青铜边,似乎出现的莫名其妙。
咔咔!
下一个瞬间,清脆的机括声响起,原本看起来平整一体的木盒子陡然浮现出道道平齐的缝隙,开始发生变形。
咔咔……咔咔……咔咔……
一连串急促的机括声随之响起,不过几息之后,这个木头盒子从一个正方体,变化成了一个形制拟人,颇为复杂的机关造物。
其下半部为四只侧面布满青铜刺,带有机关滑轮的支撑腿,上半部为两只青铜木制交杂的机械臂和一个青铜脑袋,且机械臂最末端各带有一组巨大的锋利刀刃。
这些刀刃全部处于高速旋转的状态,连起成片的残影,几乎可以瞬间搅碎任何靠近它的物体,或者说被它靠近的物体。
显而易见,只是一只机关兽。
而此时,它就横亘在山道之上,一侧是陈和掩日两个人,另一侧则是剩下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