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尴尬的时候,林惜哭得越来越伤心,肩膀都一耸一耸的,她挠挠头,干巴巴地劝:“那啥,别哭啊。”
听了她的劝,林惜哭得更加悲切,云梨再次干巴巴劝解几次,未果,她干脆道:“算了,你先哭吧,哭过就好了。”
林惜抬起头,带着哭腔嗔道:“哪有你这样安慰人的?”
云梨抿着唇没说话,这不是跟你不熟嘛,很多事情也不好说,安慰也不知该从哪个方面着手。
林惜擦了擦眼泪,“他刚来太一宗那会儿,就呆呆的也不说话,夜里也经常被噩梦惊醒。”
要讲墨淮的往事啊,云梨来了兴趣,正好可以比对一番,再次确定他是不是方墨。
林惜抬头望向夜空,“那会儿我还未引气入体,爷爷说夜里寂静,更容易成功,因而我总在晚上修炼,每每都被他从噩梦中惊醒的呼叫声吓一跳。”
“最初被他打断我很生气,但当我看见他从噩梦中醒来时惊恐的眼睛,像极了我养的那只雪玲香兔看见生人的样子,我又不气了。”
“后来我去问爷爷,爷爷说他是因为他们村里的所有人都被屠杀了,才变成这样的,还让我多照顾他,不要让人欺负他。”
“我总跟他说话,给他讲哥哥的事儿,灵宠的事儿,还有我讨厌的堂妹,不能引气入体的苦恼;我记得那是个明媚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十分刺眼,他抬手挡了一下,明黄的光落在他苍白清瘦的手指上,煞是好看。”
“他第一次跟我说话了,声音有些喑哑,低低的,却意外的好听,他给我讲引气入体的技巧”
云梨瞄向她,敢情你前面一直在自说自话啊,真是好执着,不过村子被屠是指方家被灭门么?
当初的方墨抱着个青碧色的香炉,还是个品阶不低的法器,若墨淮真是方墨,林惜与他认识这么久,说不得见过那香炉。
“慢慢的,他不再呆呆的不说话,转而每天没日没夜的修炼,那会儿我们都住着爷爷的洞府,同进同出,形影不离,关系也渐渐好了,整个宗门,他对谁都冷冰冰的,唯独对我例外……”
见她似乎陷入了回忆,正是心神松懈之时,云梨扭头盯着她的眼睛,悄悄施展惑心,看到林惜眼中的恍惚,她轻声问道:“墨师叔来太一宗时可有带一个青碧色的小香炉?”
林惜茫然地看着她没有说话,云梨别开眼,看来她不知道啊。
也是,若墨淮真是方墨,生在修仙世家,又经历了灭门惨事,他对人应该会有很强的戒备心,那香炉能结出骗过金丹期修士的迷幻法阵,墨淮必不会轻易示人。
恍然退却后,林惜继续道:“我以为他也是喜欢我的,只是不善表达而已。”
她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喃喃轻语:“却原来是我想多了,他不止对我不同,对你也是不同的。”
云梨虎着脸,是挺不同的,时刻准备揪小辫。
林惜扭头觑她一眼,“你长得不漂亮、天赋又差,还不聪明,家世也不好,淮哥哥怎么就喜欢你呢?”
我去!谁给她的自信!
云梨直接略过了后半句,炸了:“呸!你才不漂亮哩,我明明貌美如花、倾国倾城,妥妥的仙女本仙,还有,我怎么就不聪明呢?”
至于天赋,她都不忍心说出来打击她,除了家世,林惜勉勉强强算是比她好一丢丢吧,但是修士间,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家世好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林惜白眼,“你聪明?傻乎乎往迷雾沼泽里冲,害得楚道友到处找你。”
“我,”云梨顿了顿,这不是要去灭口么,“我那是淳朴。”
“嘁!”林惜不屑,“明明就是傻,还有上次,徐令慧没有找你麻烦,你竟然主动招惹她,你这样的身份你惹得起她么?”
“那也不能让她欺负阿妍,她惹不起你与安师叔,就想用阿妍出气,没门!”
林惜一噎,没想到她竟然是因为穆妍才主动对上徐令慧,她有些动容,易地而处,她能为朋友做到这份上么?她的那些朋友又能为她做到这样么?
心里佩服,嘴上却嘀咕道:“不就挤兑两句么。”
“今天是挤兑两句,明天就该上手了,再下去,哪天她不高兴,打死个人出出气也不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