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的不想帮宁延,你觉得你能进靖州府衙的大门吗?”韩栎笑着说道。
徐天亮苦笑摇头,齐溪将手负在身后,这位儒将沉声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听谁说我北地军被朝廷渗透这一消息的,但本将军想说的是,我北地军中是有朝廷来的将军,但是在对抗北蛮这一点上,我始终坚信他们的立场,或许他们对我有怨言,但对大奉绝对是忠心耿耿,我是不甘心北地军被渗透,但这是大势所趋!我终究有要老的那一天,比起让北地军成为靖州的私军,我更愿意他成为大奉的铁军!”
徐天亮听后,赶忙拱手致歉,“齐将军抱歉,天亮失言,若有的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齐溪扶起徐天亮,轻声一笑,“但是,如果单论说服我们出兵北上,那你成功了。”
徐天亮长舒一口气,原本紧张的神情马上就放松了下来,连连致谢,“多谢韩大人,多谢齐将军!”
韩栎笑容灿烂,丝毫不介意自己刚刚被眼前的年轻人说的哑口无言,“徐都督,锡林勒格前线军情紧急,以宁延的性格,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找我们靖州军的,你回去后告诉宁延,北地军定会如约北上。”
“多谢韩大人,多谢齐将军。”徐天亮激动说道,只要北地军能出兵,自己就不算白跑。
徐天亮下去休息后,韩栎笑着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小子是个经世之才啊,宁延捡到宝了。”
齐溪脸色略有变化,沉声道,“刚刚这小子在,有些话我没敢说透,那就是朝廷那边咱们真就不管不顾吗?”
“不必多虑!”韩栎很是淡然,“从徐天亮进入靖州的那一刻,朝廷就对我们的动向了如指掌,等着吧,一旦北地军进入了锡林勒格,对锡林勒格原本一无所知的朝廷会立刻知晓锡林勒格的战局和定州军的军队情况!你以为定州军走了的这几个月朝廷是不想在背后捅刀子吗?那是他们不知道定州的情况,不敢盲目动手!”
“哎!”说到这的齐溪也是无奈,“那总不能避开御军府那些人下达命令吧?朝廷的人心向朝廷,这无可厚非;一旦北上,您刚才说的就无法避免,可是国难当头,那天子就算对宁延再怎么恨之入骨,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举动吧。”
“这个我不敢苟同啊!”韩栎转身端起茶水继续说道,“总之,你多留个心眼,一旦定州军出事,那北地军也难逃一劫,姓徐那小子有句话说的不错,唇亡齿寒!”
齐溪深呼吸一口气,感慨道,“那这样吧!等到了锡林勒格,除了我们北地军自己的作战任务和军队部署情况外,其他的我一概不问,也绝不允许手下过问,两军除了战斗之外,保持各自独立;这样,朝廷就无法通过我们得到定州军的情报,对于我们北地军的情况,那就悉听尊便了,他们总不能连我们北地军也一起收拾了吧!”
韩栎笑着点了点头,“如此倒也是个办法,这个宁延,若真能在锡林勒格境内大败北蛮军,那这个忙我们帮的就不亏。”
徐天亮离开靖州第三天,齐溪发布《平蛮文》,集结十二万北地军出兵山海关,北上锡林勒格。
。。。
殷都,皇宫西苑。
看着手中关于齐溪挂帅北上的消息,高昌气愤无比,拍着桌子咬牙切齿的说道,“这韩栎和齐溪胆子是真大啊,谁让他带着十二万北地军北上的?谁啊?他们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吗?”
盘膝坐在高昌旁边的乐秦一脸淡然,沉声说道,“徐天亮游说靖州,韩栎和齐溪都是当世才俊,定州有难,定不会坐视不管,如此也是意料之中。”
高昌强忍着怒气说道,“可是老师,这慕容灼灼四十万大军挺进锡林勒格,那宁延定州军充其量也就五万人,若是没有北地军掺和,这宁延是必死无疑啊!”
“若是齐溪不出手,那宁延要是撤回了定州借住平牢关死守该如何?土龙山的《英雄令》历历在目,难道陛下还想让宁延再做一次英雄吗?”一身素衣的乐秦微闭双眼,缓缓说道。
“这。。”高昌轻声叹气,重新入座,强忍怒意问道,“按照老师这么说,这齐溪还是帮朕大忙了?”
“未尝不是?”乐秦似笑非笑的说道。
“可是,我还是不甘心啊!”高昌双拳紧握,“那宁延麾下的定州军真就这么能打?”
“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信!”乐秦继续说道,“但双拳难敌四手,项州军和定州军就是宁延的两个臂膀;项州军损失惨重,对宁延来说等于断一左臂,若是此番能慕容灼灼能让宁延定州军元气大伤甚至全军覆没,那就是再断右臂;两臂皆无,他拿什么挡我大奉一统之势!”
高昌听的嘴角上扬,侧身问道,“老师,那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
“继续整军,时机不到绝不动手,现在静观其变即可!”乐秦格外淡定。
高昌还想再问问,看着乐秦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只能点头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