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的牺牲我可以说是为国战死,可是蜀山五位长老呢?他们是真的为我而死的,要是没有我,他们就不会死。。”宁延自责的说着。
宁延一番话说出来,众将士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宽慰。
许久后,张尽安才开口道,“那宁兄你从今往后更要好好的活着,这样才对得起清玄长老他们。”
只见宁延死死盯着自己的攥成拳的右手,“张兄,我宁延身上又多了一笔债,五条人命的命债。”
“我想,清玄长老再决定施展李代桃僵之术时就已经决定了要牺牲自己,我道门弟子自穿上这身阴阳道袍时就做好了为天下百姓牺牲自己的准备,只是宁兄你恰好被他们选中罢了,他们相信你是能改变目前时局的人,他们救你不单单是救你,更是为了拯救这个天下,宁兄,你肩膀上担着的不该是蜀山的命债,而是天下百姓的福祉。”张尽安冲着宁延拱手说道。
宁延深呼吸一口气,看着下面的诸位将士,神情严肃的说道,“自今天起,我宁延这条命就不再是我宁延的了,而是天下人的;诸位将军,今日我宁延在此立誓,必当为了天下百姓鞠躬尽瘁,流尽最后一滴血。”
池明渊等将军纷纷躬身拱手,“吾等誓死追随公子,保境安民,匡扶天下。”
张尽安欣慰的点了点头,大师兄果然没看错人,一旁躲在暗处的陈令枢也跟着笑了笑,或许这个项州他应该早点来。
宁延的回归为土龙山的守军带来了主心骨,也让定州军和项州军将士更加有信心。
这些年轻的将士不懂什么天下大义,他们只知道公子回来了。
夜幕来临,宁延独身一人来到山顶的墓园前,看着最前面那个刻着宁延名字的墓碑,释怀的笑了。
在他醒来后,池明渊就要撤掉这块墓碑,但被他制止了,他要留下这墓碑,他是死过一次的人,只有再度活过来,才知道生命的可贵,这墓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提醒自己他宁延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他活着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天下人。
陆平远慢慢走过来,看着宁延盯着自己墓碑,沉声道,“人都活过来了,还留着墓碑干什么,多不吉利的。”
“人生在世,早晚要入土为安,这碑早晚要刻,既然刻好了就别浪费,留着吧。”宁延轻声笑道,而后转身看向陆平远,“陆天师,谢谢你能来土龙山,这句话是真心的。”
陆平远微微颔首,双手负在身后,开口道,“不用谢我,老夫来此不是为了你,要是项州保不住,定州也会跟着遭殃,老夫可不想天师府跟着遭难。”
宁延看向陆平远,欲言又止,最后感慨道,“那我宁延更应该谢谢您了。”
陆平远也没再多说什么,闷声说道,“你小子不仅命好,运气还挺好,娶到了虞姑娘这么好的妻子,算你三生有幸。”
宁眼神色复杂的看向陆平远,大概是想不到陆平远会夸虞兮柠吧,“兮柠?”
陆平远浅笑一声,“她没事,老夫就这么说说。”
宁延转过身子,看着面前的墓碑,“老天师,这山下有近乎五十万的北蛮军,你说我们能打赢这场仗吗?”
“宁州牧也没有想过,保境安民其实并非只是你们项州军或者定州军的责任。”陆平远抬头看着满天星辰,缓缓说道。
宁延不解道,“将士守土抗战,不是天经地义吗?”
“宁州牧你没有明白老夫的意思。”陆平远接着说道,“那老夫和蜀山长老呢?我们是披甲的将士吗?并不是,但我们还是来了,为什么,因为我们也是大奉子民!而天下又有多少大奉子民呢?”
宁延脑子里灵光一闪,看着陆平远似乎是突然明白了什么,“陆天师您的意思是,大奉武林!”
江湖!武林!他宁延怎么把他们给忘了,当年自己从北蛮南逃之时,不就是被大奉武林所救吗?
慕容灼灼,别以为只有你有长老门,我们大奉也有自己的武林!
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
那天蜀山收到武当来信所为何事,除却为宁延换命的五位长老外,还有一个人知道,那边是得到清玄长老真传的蜀山徐京元。
清风和蔼,正在蜀山盘膝打坐的清玄突然被一声着急的喊叫声吵醒,来者正是被誉为蜀山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个道家仙人的徐京元。
“掌门师父,刚刚弟子练功时,飞来一只仙鹤,嘴里衔着一封信,信上是武当张仙人的落款。”徐京元着急忙慌的将信递给清玄。
清玄接过信,在看到上面的武当张兴瑞后,整个人急忙站起来,疑惑道,“张仙人与蜀山许久未联系了,此番来信,莫不是武当出什么事了?”
蜀山,武当同属道门,二者同气连枝,一旦武当有难,他蜀山绝不会袖手旁观。
打开信,看完信上内容后,清玄脸色有些凝重,旁边的徐京元不解道,“师父,出什么事了?难道武当真出事了?”
清玄摇了摇头,将信收好后感慨道,“出事的不是武当,是西北宁家。”
“宁家?项州和定州吗?他们两州距我蜀山十万八千里,就算出事了,我蜀山又能帮上什么忙呢?”徐京元不解的问道。
清玄摇头苦笑道,“此番张仙人来信,是希望贫道和与你师父和你三个师叔去宁家救一个人。”
“救人?何人啊,能让张仙人开口的,应该不是一般人吧?”徐京元推测道。
清玄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定州牧宁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