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明渊拍了拍后背的肩膀,“你小子也不赖,公子没看错你。”
宁延哈哈一笑,大喊一声,“小白,咱们走,回家!!”
自此之后,宁延的家只有一个,那就是定州。
前山路远,属于他宁延的时代才真正到来。
终有一日,他宁延要试问天下刀可锋!
。。。
殷都,皇宫西苑。
天子高昌正在伏案苦读,盯着手中的一本名册,上面的人名毫无疑问都是用朱砂笔写的,足足十三人。
看着上面的名字,高昌欣慰的笑了笑,但很快又皱起眉头,“范爱卿,这其中为何没有羊爱卿的名字啊?”
作为羊辜佑的好友,范北思自然是愿意看着羊辜佑受到天子重用,功成名就;然而他知道羊辜佑的政治主张核心并不在天子这里,羊辜佑虽有大才,但是范北思不敢将其作为天子此番密见的年轻重臣,他担心自己好心办坏事,葬送了羊辜佑性命。
“回陛下,辜佑之才在臣之上,本该为大奉尽忠尽职,然辜佑与宁家有些渊源,臣担心。。。”范北思低着头说道,语气中满是无奈可惜。
高昌略显不满,将名册丢在桌上,吓得范北思一个激灵,将头埋的更低了。
“范爱卿,朕说过,大奉需要的是人才,是有真才实学的学士,羊爱卿之才你与朕都是心知肚明,如今正是我大奉用人之际,朕岂会因为其私交就舍弃一如此大才,他与宁家有渊源那又如何,只要他一心为了大奉,朕就敢用他,敢把他当自己人,朕的心中不止是宁家,还有整个大奉。”高昌皱眉说道,如此一番言语倒真有真龙之像。
范北思急忙跪地叩首,“臣知错,是臣以小人之心度了陛下君子之腹,臣这就把羊兄加上,让其为陛下效力,为大奉效力。”
高昌听罢,叹气道,“行了,起来吧,朕知道你也是为了朕着想,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安排了,一定要注意保密,真不希望还有别的人知道。”
“陛下放心,臣明白。”范北思拱手退去。
范北思走后,高昌从柜子里拿出了宁延给他的那枚龙纹玉章,盯着玉章看了很久很久,他相信终有一天,这枚龙纹玉章会有大用处。
。。。
殷都,乐府。
乐秦还在慢悠悠的在亭中踱步,宁延离开了殷都,不仅毫发无伤,还让自己损失了阴阳双煞,这宁延身边还真是卧虎藏龙,深藏不露啊。
一个儒家圣人,一把叶墨剑,一个究竟战场的神魄高手,现在的宁延羽翼渐丰,已经隐隐有了要与朝廷分庭抗礼的态势,若是在不想想办法,搞不好,真让宁家翻天了。
要说只能怪西羌太没用了,二十万人砸进去,把自己大护法打没了,到最后也只是让宁家没了宁鹤,殊不知宁延才是最大的威胁。
就因为他身上的国运!
乐秦停下脚步,神情严肃,许久之后管家从一旁走了出来,神情异常难受的老管家就好像出门踩了狗屎一样,走到乐秦身前后,纠结再三后说道,“老爷,真的要走这一步吗?这可是要背千古骂名的啊。”
“若是不走这一步,天子这皇位岂能坐得稳啊?”乐秦长叹一声,而后看向老管家,“把马四娘信给老夫吧。”
无奈之下的管家将袖口中的密信递给了乐秦,借着烛光,乐秦缓缓打开手中的信件,看到信上内容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直接将信放在蜡烛上烧成灰烬。
“这步棋走完,老夫就该离开了,若是宁家能倒,老夫倒也无憾,若是宁延还是未伤根基,那之后就只能看天子的了。”乐秦神色决绝的说着,似乎也知道这封信烧完后意味着什么,一步步走到今天,他也舍不得走,但又不得不走。
老管家闭目不言,拱手离去。
乐秦坐在亭子上,抬头望月,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