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定州还是有些微冷,不过好在北边无战事,神英年的开年还算顺利。mbaiwenzai
往年的时候过了正月还会下几场小雪,今年的老天爷有些吝啬,滴雪未下;定州五大军的主帅到底由谁来担任,宁延还拿不准,吕翊掌管飞豹军这是肯定变不了的,舒鸿,舒钧兄弟二人执掌两军也是问题不大,神虎军和地蟒军就交给他们兄弟二人,可还有两军呢,这主帅人选是个问题啊,本来宁延是想把杨昭肆收为己用,让他统领一军,但很可惜天不遂人愿;这个时候的宁延才明白兵书上的一句话,那就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从家中出来后的宁延就一直在想这件事,这思来想去难不成他要去项州找大哥接人?也不算借,毕竟他在红纸营还有人呢。
定州军扩军之事开展的很顺利,按照宁延的想法,等到五大军人员初选结束后就直接去拉去边关训练,按照疾风营的训练方法,让他们去战场是见见血,争取一两年内就从新兵蜕变成一支有不俗战力的军队。
宁延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定州府,今天的州牧府似乎有重要的客人来访,看着里里外外的衙役严阵以待的样子,不知道的以为是来了钦差大臣呢。
宁延淡然走进去,随手抓起身边的衙役问道,“今天是有人来找我?”
“回大人,是有一个,他说他是从千里之外赶过来的,是大人您的故友,听闻大人高升,特来庆祝。”门口的衙役恭敬的说道。
“千里之外?”宁延不免摸了摸脑袋,千里之外的好友?想来想去能称得上千里之外还有点也就那个人了吧,但是他应该不会来定州吧;除此之外,不会是殷都那老国师派来的杀手吧?
想来应该也不会,那老王八蛋都是玩暗的,来者就是客,既然人家来庆祝自己高升,那就没必要伸手去打笑脸人,心理建设结束后,宁延一步迈入中庭,此刻的他还真想看看这个故友到底是谁。
走进正厅,就看到一个穿着淡金色锦衣,腰缠玉腰带,头发扎在脑后,体型消瘦但却容貌白皙俊逸的少年公子正坐在一旁的客座上,少年气质不俗,举手投足间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书香气。
书生少年看到宁延入府,缓缓起身,虽是多年未见,但彼此之间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宁兄,不,现在该改口叫一声宁州牧了,许久未见啊。”少年双手叠起,冲着宁延含笑作揖。
宁延先是一愣,还真是他!随后哈哈大笑,走上前去扶着眼前身份不俗的书生,随即眯起一双俊美眸子,盯着面前的书生,“还真是许久未见啊。”
身边的衙役看到自家大人和眼前公子如此熟络,心中的警惕也就淡了一些,随后宁延转身说道,“你们去准备酒席,再备两壶青梅酒,本少爷今天要好好喝两杯。”
“是。”身后的衙役拱手退去,宁延则转身看向身后公子,神色略带玩味的说道,“千里之外的故人,可愿意与本少爷一醉方休啊?”
举止不凡的公子点了点头,淡然一笑,“那求之不得。”
没过多久,酒宴备好,宁延带着少年公子入席就坐,酒宴安排在府内后院雅间,没有宁延的准许,绝对无人敢靠近,遂而这里是绝对安全的。
入座后的宁延望着面前的公子,眼神中之前的熟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耶律兄,你还真是胆子大啊,两国战事刚刚结束,你就敢光明正大的来我定州,就不怕我定州来时容易走时难啊?”
“哈哈哈。”被宁延点出身份的北蛮皇孙耶律长齐哈哈大笑,“宁兄这就说笑了,当年我能让你安全的前往北境天山,那今天你就能让我安全的回到汗国,毕竟,你欠我一份人情。”
人情这东西,还真是不能多欠啊。
被耶律长齐这话逗笑的宁延死死盯着面前的北蛮皇孙,而眼前的皇孙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淡然自若的拿起桌上的象牙筷,开始品鉴起宁延为他准备的酒席,边吃边点头,“久闻你们中原美味颇多,佳肴不断,今日看来还真是如此啊。”
宁延皱了皱眉头,沉声道,“这只是冰山一角,再往南边走走,那边的美味才是真正的珍馐。”
耶律长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江南青梅酒,凑到鼻尖闻了闻,“绵软温和,好似女子那曼妙身姿翩翩起舞,又好像那雨中弱柳随风摇曳,宁兄,这就是你之前口中念念不忘的青梅酒吧。”
宁延也给自己倒上一杯,两人同时默契举杯,白玉酒杯在空中发出碰撞的清脆声,一杯下肚,耶律长齐细细品鉴,最后呼出一口气,“确实是好酒,细腻温柔,回味无穷;但是比起我们汗国的马奶酒,还是少了一些刚猛之气,就好像芳华女子与马上壮汉的区别。”
“你这评价倒是中肯。”宁延放下酒杯,轻声一笑,“不过你若是喜欢烈酒,我们大奉倒是不乏烈酒,蜀州黄酒,潞州汾酒,雍州绿蚁酒,都是不弱于你们马奶酒的烈酒,喝烈酒谁都可以,但是能品鉴真正的佳酿的人却不多。”
耶律长齐灌了一口酒,一边回味一边直入主题,“宁兄,你是我见过的人中少有的具有枭雄之气的男子,我知道你不愿意归附于我汗国,我也不勉强;但如今中原王朝朝廷巨变,天子更迭,你宁延就算是真的一心为国,但是那中州殷都的中原天子就认为你是一心为国吗?他为何让你来定州,你应该也比我清楚,今日我冒死来此就是不希望你做了他人嫁衣,更不希望你与我汗国为敌。”
宁延抬头望向窗外。
耶律长齐继续说道,“如果说之前坐拥项州可以成事,与殷都分庭抗礼,那么现在你有了两州之地,那就有了伏虎南下的资本,中原大奉朝坐天下坐了千年,换人做也不是不行。”
宁延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