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平牢关的城头也响起了鼓声,一声紧,二声急。
“杀。。。”下面的北蛮军齐刷刷冲杀而来,声势浩大。
“嘭。”一块块巨石从战场的大后方砸向久经风霜的平牢关城头,北蛮的投石车开始发力,巨石,弩枪,弓箭,劈头盖脸的就往平牢关城头砸去,城头上,见了血的平牢关将士也是嘶声大吼,弓弩齐射,死死压着前进冲锋的北蛮军。
城门口处,透过城门缝隙盯着北蛮军一举一动的老油子脸色严肃,目光如炬。
“拿把弓。”老油子一边低声说道,一边伸出右手,身边的标长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牛角弓递了过去,其实这把弓应该是老油子的。
接过牛角弓的老油子弯弓搭箭,将箭矢对准缝隙,而自己则是闭着眼睛。
赵槐沿着口水问道,“老油子,这能射中啊。”
“别说话。。”标长直接打断赵槐,神色紧张的看向老油子。
老油子也不说话,只听到“刺啦”一声,弓弦震动不停,箭矢席卷而出。
“噗嗤。”箭矢一往无前,直接插入一个举着盾牌往前走的北蛮军小腿上。
“啊。。”鲜血狂飙而出,受伤吃痛的北蛮盾甲兵直挺挺的握着腿摔倒在地,不停的叫喊着。
“打中了。。。”透过缝隙看到北蛮盾甲兵摔倒的赵槐激动的大喊着,守在城门口的一标将士也跟着激动起来。
老油子面不改色的说道,“别高兴的太早,这只军队比我碰到的任何一支北蛮军都强,这次咱们怕是要打一场血战了。”
老油子的话让场上的将士都沉默了起来,这个时候的赵槐抬起头大喊着,“死就死了,来到这就没想着活着回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还赚一个呢。”
“臭小子,胡说什么,下来。”老油子一把将赵槐扯了下来,而旁边的标长听到后也是牙关紧咬的说道,“没错,赵兄弟说得对,咱们当兵的,什么都能怕,就是不能怕死,怕死就不当兵了。”
“对,怕死不当兵。。”下面的将士一个个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激动的喊着。
老油子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双眼通红,从这些年轻人身上,他好像又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意气风发,热血激昂。
“好,死战到底。”老油子应声点头,随后拉弓搭箭,一箭射出,又是一个北蛮兵应声倒地。
随后接连射出三箭,三箭三人,一箭不失。
“嘭,”一声巨响从头顶传来,一阵哀嚎声响起,随后便是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赵槐他们赶紧往身后跑去,但他们看到面前的一幕后所有人都惊呆了,而赵槐更是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直接哇哇吐了出来,此时他们面前,一个刚牺牲的平牢关将士正躺在血泊中没了呼吸,他是被投石车的巨石砸中,从城头上摔下来的,他的胸口处早已是血肉模糊,碎裂的骨头从身体两边穿出,身上的铁甲已经嵌进了身体里,前一秒还活生生的人下一秒就被砸成了肉饼,这种反差让第一次经历大战的赵槐实在是接受不了,把刚刚吃的花生连同午饭一起吐了出来。
老油子来到死去的将士面前,见惯了生死的他低声说道,“送到后面葬了吧。”
众人手忙脚乱的将男子拖到草席上送到平牢关后方,而老油子则继续张弓搭箭,收割着北蛮军的性命。
城头上的战场不可谓不惨烈,在投石车和弓弩手的掩护下,北蛮兵方阵早已经兵临城下,一把把云梯拔地而起,一道道勾索不断的攀上城头,张本溪看着眼前一幕大喊道,“浇桐油,下滚石。”
一盆盆烧的滚烫的桐油顺着城头泼下去,桐油浇在北蛮军的身上,烫的北蛮军呲牙咧嘴,痛哭嚎叫,刺啦刺啦的声音不断响起,滚石加上桐油,硬生生的把被北蛮军压在了城下。
看着城下北蛮军越来越多,张醒山脸上闪过一道道阴狠的神色,拿起手边的箭矢在身后的桐油锅里裹了裹,随后真气挥洒而出,火星燃起。
“咻。”带着火苗的箭矢极速而下,直勾勾射在挂满桐油的城墙上,一瞬间,滔天火势骤然而起,城墙上下瞬间燃起熊熊烈火,火焰无情的吞噬着北蛮军将士的性命。
哀嚎不断,惨叫连连,血腥味和焦香味充斥在整个战场上。
火焰弥漫,看着下面仓皇撤退的北蛮军,张醒山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第一波总算是守住了。
环顾四周,看着被投石车撞得稀巴烂的城头,张醒山还是露出了凝重的神色,这次北蛮军是有备而来,这平牢关怕是不好守了啊。 风起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