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姚,还是你对我好,我这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可饿死我了。”司徒景春一边大口朵颐着一边说道。
“谁让你不听周将军的话,偷偷带人去汕州,这幸好没闹出事,这要是出事了,别说将军,就算是仁国公也保不住你。”老姚一边喝酒一边说道。
“人家东越巫门的少主来找咱们帮忙,咱们什么不管,也太不仗义了吧。”司徒景春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臭小子,在这装什么老好人啊,同情心泛滥是吧?”旁边的姚赤田反手就是一个大巴掌拍在了司徒景春的后脑勺上。
司徒景春嘟囔着嘴说道,“老姚啊,素素姐什么时候回来啊,有点想她了。”
姚赤田靠在城垛上,喝了一口闷酒说道,“这个不知道啊,得看仁国公的身体抗不抗的住,司徒,老头子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是不是看上我家小姐了?”
司徒景春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是有那么一点吧!但素素姐一直把我当弟弟看,我这哎。。”
“这么多年了,你应该知道小姐的秉性。”老姚笑着宽慰道,“不过老头子我对你有信心,小姐也老大不小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你小子加把劲,老头子我说不定在退伍前还能喝到你的喜酒呢。”
姚赤田说着说着笑了出来,司徒景春也笑了出来。
“那我加把劲,哎。”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司徒景春在面对素素的时候,总有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倒不是因为身份,而是因为素素太过完美,而他到现在连剑锋都未打开。
可是素素姐会等到自己开剑锋吗?
。。。
五月的交州天气闷热。
宁延一路南行,在月底之时,终于赶到了交州桂郡。
但是如今的桂郡显然不比自己刚到的时候热闹,仁国公的病情牵扯着每一个交州百姓的心。
按照素素信上说的,自从仁国公重病后她就一直在桂郡照顾老爷子,待的时间长了,素素也能察觉到一丝异样,那就是自从老爷子病重后,朝廷似乎暗暗有收权的行为,不然,就不会莫名其妙派遣一个州牧来交州。
素素给宁延写信的理由之一,也是因为这个新来的州牧。
桂郡程府。
程老爷子靠在床上,面色苍白,但即便是重病缠身,老爷子也是眼神熠熠,不失神采。
素素捧着汤药来到程缘身边,俯身轻声说道,“程老将军,时辰到了,该喝药了。”
程缘颔首起身,看着旁边的素素,双眼通红,“素素啊,真是多亏你了,没想到这个时候能在我身边的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你。”
“老将军您就把我当作大少奶奶就行,您放心,只要我还在交州一天,就会一直陪在您身边的。”素素笑着说道,一边说一边小心的给程老爷子喂药。
程缘点头说道,“对了,宁延那小子不是说要来吗?这都几个月了,怎么还没来啊?”
“公子前些天来信说已经进入交州了,估计这会已经到桂郡了,您别担心,公子他很快就来看您。”素素宽慰道。
“哎,现在世道乱啊,让他这个时候来交州,真是苦了他了。”程缘无奈苦笑。
世道乱啊,尤其是在高陵登基之后,新政混乱,朝堂混乱,地方更是一片混乱;若不是还有宁枫等人在朝中苦苦支撑,怕是现在的大奉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老爷。。”两人说话间,老管家程德走了进来,老管家佝偻着身子,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看。
“出什么事了?”看着老管家的样子,程缘皱眉说道。
程德欠身拱手道,“新来的州牧大人停止了新政的施行,说是新重伤抑农,不利于交州长治久安,并且不管官员反对关停了西市。”
“交州位于南方边陲,到处都是丘陵山地,在这种地方能怎么发展农业,真是够胡闹的。”程缘气呼呼的说道。
“老爷,现在大家都在等着您康复,现在除了您,没人能和新来的州牧大人说上话啊。”老管家摇头说道。
交州新来的州牧名为李忠虎,听名字还以为是个五大三粗的武将,其实是个心思细腻的读书人,初来交州的时候也确实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得到了程缘的赏识,可是程缘病后就有些不对劲了,李忠虎开始各种插手政务,按照自己的意图随意裁撤官员,更改政策,让交州好不容易靠商业稳定下来的局面又混乱了起来。
“现在不仅仅是咱们交州,苏州,扬州,青州,象州都是这样,朝廷对此不闻不问,各地官员也拿这些凭空出现的州牧没有办法,现在咱们能做的就是尽量稳定民心,稳固官场,总之大局千万不能乱。”程缘沉眉说道,但是从他的眼神能看出现在交州的情况并不乐观。
“老爷放心,现在交州的官员大部分还是站在咱们这一边的,交州乱不了。”老管家开口说道。
程缘轻轻一笑,叹气道,“希望政局能快速好转起来,大奉不能再乱了。”
然而事实真的像程缘所想的那样吗? 风起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