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武元年二月,登基一月后的高陵想找个借口将董太后和彭翊王逐出殷都,将自己的母妃公孙长屏接过来,但是此话一出,瞬间遭到了满朝文武的反对,尤其是张本溪等新政官员的反对,最后高陵大火,准备用天子威压震慑群臣的时候,公孙长风站来出来,面对自己的舅舅,高陵是敢怒不敢言。
在公孙长风和一众官员的坚持下,太后和彭翊王才留在了皇宫。
高陵登基后,新政继续推行,但是对于国家运转和君臣之道,高陵是一窍不通,为此,朝廷政务大事小事几乎都是由宁枫等人决断,而高陵夜夜笙歌,沉迷酒色,上了朝廷也是哈欠连连,无精打采。
而这,则为之后埋下了一个不小的隐患。
。。。
殷都,珍宝斋。
珍宝斋的生意并不会受到皇位变动的影响,生意依旧是异常火爆。
顶楼的雅间内,一袭锦袍的年轻王爷正悠闲的饮酒听曲,突然,推门声响起,年轻的王爷伸了一个懒腰,“终于来了。”
说罢便挥了挥手,弹曲的乐师和舞妓行礼退下,而门口处进门的男子则是侧着身子,似乎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的样子。
等到乐师舞女走离开后,年轻的官员才走过来,冲着平川王高昌拱手行礼,“属下陈白彬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高昌并未起身相扶,而是一阵冷嘲热讽,“陈先生如今是陛下的大红人啊,官拜紫金光禄大夫,比跟着本王时要红火的多,现在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这让你给本王行礼,本王都有些招架不住啊。”
听到高昌不自在的嘲讽后,陈白彬吓得赶紧跪地行礼,“王爷折煞小人了,小人这条命都是王爷给的,这辈子唯王爷马首是瞻,对王爷绝不敢有异心。”
陈白彬被吓得魂都没了,说话的时候全身都在颤抖,平日里威风凛凛的陈白彬此刻就像个阶下囚一般,毫无尊严可言。
看到陈白彬如此恭顺虔诚的态度后,高昌转怒为喜,直接扶起陈白彬,还亲自给他拍去身上的尘土,满脸笑容的说道,“陈先生,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啊?本王就是开开玩笑,您是什么人我还能不清楚吗?不过下次可别这样了,对你我都不好。”
陈白彬满头冷汗,不住的擦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是是是,属下以后不敢了,绝不会再让王爷等这么久了。”
高昌笑了笑,满意的坐下来,举杯饮酒,“二哥这个皇位坐的还舒服吧?”
“天子禅让,让广南王捡了漏,他能不高兴吗,只是王爷,属下有一事不解,这天子之位为什么您要让给广南王?这对您而言不也是个难得的机会吗?”陈白彬不解的说道。
从高昌派他远去苏州的时候他就有这么疑问了,只不过到现在才问出来。
高昌悠闲的喝了一口酒,目光中闪烁出这个年龄不该有的诡谲和沉稳,“时候未到,不过这个皇位他早晚是本王的,现在只不过是让二哥先坐坐而已。”
陈白彬不敢再多问,赶紧拱手道,“王爷高瞻远瞩,属下自愧不如。”
高昌笑了笑,扬起价值不菲的羊角玉酒杯,“现在殷都已经尘埃落定,剩下的就交给宁枫和于公明他们折腾吧,我这个二哥好大喜功,有勇无谋,有他们折腾的,但本王想让殷都变得更热闹一点,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王爷的意思是让属下帮着点广南王?”陈白彬试探的说道。
高昌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本王要你顺着二哥来,无论他干做什么事,说什么话,你都不能有半个不字,甚至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你还要帮他下定决心,明白了吗?”
陈白彬似乎能猜出高昌这么做的用意,直接拱手道,“是,属下明白了。”
“殷都本王可就交给你了,千万别让本王失望,不然后果你懂的。”高昌说话的语气是平平静静,但听在陈白彬耳中可就宛如雷震了。
“是,属下绝不会让王爷失望。”陈白彬说话的时候,自始至终头都不敢抬。
高昌起身伸了伸懒腰,随手将酒杯丢在桌子上,径直朝外走去,边走边说,“吃完再走,本王可是付过钱的。”
“是。。”
恭敬的送走高昌后,陈白彬才挺起腰杆,虽然珍馐美味摆在他面前,但他却视之如糟糠草芥。
平川王,日后定会将大奉搅的天翻地覆!
陈白彬断言。 风起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