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没吃,继续陪着她卧着。
坐在对面的人,看着那块被它扔在一旁的肉,好像又饿了。
小白机警,顿时看向他。
他吓得立刻将目光收了回来。
熬了一段时间,他的眼睛不受控制地望向了那块肉。
如此几次后,躺着的人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她看了小白一眼,小白望了一下火,起身将那块肉咬到了他面前。
他领会后,向她道了谢。
地方是人家的,肉也是人家的,他也不好意思独吞。
肉烤好后,他将肉撕下来一些,堤防着小白小心地递给她。
她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意思是不吃。
从他过来到现在,她都没有说过话。
他想她是说不出话来了,既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知道她现在估计也是吃不下东西的,就没再劝她。
手收回的时候,他看到了离她不远的那一堆药草。
大晚上的,周围只有那一堆柴火,别的他看得不是很清楚,可其中有一株灵芝他却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株灵芝,可比他背篓里他拼死护住的那株要大多了。
这样的个头,若是卖给药铺,至少能卖一百两银子。
在北疆,一百两银子可以买下任何一座城里的沿街铺子。
怕引起误会,他讶异过后,赶忙将目光给移开了。
这晚,两人一虎待在一处,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夜。
翌日天亮,天空又飘起了雪。
不到一炷香,山里的雪又厚了一寸有余。
采药的男子心中忧愁,只能继续等。
转头看躺着的人,闭着眼睛,胸膛间也看不到起伏,他以为她死了,想过去确认一下,看到她旁边的小白,又有些胆怯。
他犹豫了须臾,小声唤道:“姑娘,姑娘,你还好吗?”
对面的人没有一点反应。
他又唤了一声,她还是那样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她没醒,反倒将小白喊醒了。
他吓得立马噤声,它却是掀起一点眼皮,懒懒地看了他一眼,见雪还在下,就又闭上了眼睛。
他再次有了劫后余生之感,不敢再多话。
提心吊胆地又等了一炷香左右,雪不但没停,还越下越大。
他往对面看了几次,她一直没有睁眼。
确认小白睡得正香,他屏住呼吸走了过去,想确认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中途小白动了一下,却没有醒。
他不敢出气,赶忙跃过它,去查看她的情况。
他将手放在她鼻尖探了一下,一点气息都没有。
他叹息了一声,将手了回去。
想要走开,不经意间又看到了那一堆扔得乱七八糟的药草。
白日光线好,除了昨晚认出的那株灵芝,他还看到了比大拇指还粗的人参,以及一些难得一见的名贵药材。
他复看了她一眼,她和刚才是一样的。
他的神情出现了变化,眼里有了纠结。
他想走过去看清楚些,脚还没动,觉得背后有点凉。
回头一看,小白不知何时醒了,正盯着他,目露凶光。
他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人差点晃倒。
这一晃,他看见刚刚没气了的人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同样在看着他。
他吓得呼吸都止住了,一口气憋了好久才喘上来,慌张澄清,“我……想给你把下脉?”
她似乎已经做不到拒绝。
因为她醒了,小白目光变得柔顺了一些,没有动他。
他伸出手给她把脉,再看向她时,脸上有着为难,悻悻地将手收了回去。
他不用说话,她也知道他想什么。
睁眼也是一件很累的事,她再次将眼睛给闭上了。
他起了误会,立马又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她有些无语,再次睁了一下眼,示意自己还没死。
他面露窘迫,将手收了回去,小心绕过小白,回到另一边坐下。
一个时辰左右,雪终于停了。